「所以, 」趙翊眼底有一絲不明的情緒, 他剝了一碟鹽煮花生給她, 沒見她吃一顆,「怎麼不吃?」

她指自己腮,「一直吃花生,咬肌會變大,臉會跟著變大。」所以她剛剛問誰吃,反正她不吃了。

胡嘉運今晚吃的特別少。

陳遠萊問他怎麼了。他淡淡吐出四個字:「少男心事,懂嗎?」

陳遠萊:「你說了我可能就懂了。」

胡嘉運:「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懂。」

陳遠萊:「你不說我怎麼會懂。」

胡嘉運:「我他嗎說了你也不會懂。」

陳遠萊:「說。」

胡嘉運悶著頭說完了整個過程,又哭又笑,「我早不在乎了。」

虞燦聽得津津有味。

趙翊拍拍他肩,他才安靜下來。

吃完後大家一致同意去江邊走走消食。

胡嘉運和陳遠萊在探討說話的藝術,陳遠萊堅持真實為上,胡嘉運叫苦不迭:「你老人家放我一馬。」

江風徐徐,流浪歌手抱著吉他沉醉地歌唱《雲煙成雨》

「你的晚安是下意識的惻隱

我留至夜深治療失眠夢囈

我多想再見你

哪怕匆匆一眼就別離

……」

一群小孩蹲在地上跟著哼。

路燈上掛著的燈籠搖搖晃晃。

趙翊說:「那天做的糖醋魚怎麼沒拍照給我。」

「中間有點事耽擱了。」虞燦說。

他笑了,「做得怎麼樣。」

她拿出手機給他看拍的圖片。

「木炭?」他笑。

「這次用的油不行,我下次用橄欖油試試。」她有點不自然,把螢幕關了,「你最近在幹什麼?」

「看點小影片。」

她眼睛一亮,饒有興趣,「哪種小影片?」

「網上找的教程類的,挺有意思。」

「哦。」她興趣小了大半。

以前在楊策堯那吃過類似的虧,理工男覺得有趣的多半是「如何三條直線連線九個點」,「喜馬拉雅山脈升高的極限預測」……

而且有個奇怪的地方,他們一般不給人安利,安利了那就必須讓人看完。

他倆並肩走著,路燈落在她栗色的髮絲上,鋪上一層細碎的光輝。

他記得他倆第一次在晚上同行是從情侶餐廳出來,那時候才五月,穿裙子有點冷。

「看看?」他調出影片,只要點一下就會立即播放。

來了來了,她才不想看,加快腳步小跑兩步。

「不喜歡教程,暫時沒什麼想學的。」

趙翊稍稍落後半步,喊:「你看看我的微信簽名。」

「什麼?」她依言點開他的主頁看了看。

【為所愛之事獻出心與靈魂】

她頓步,跑回來,「你刷到我的影片了?」

他懶懶點頭,「等你自己發現太慢了。」這個簽名都換上一週了。

「所以你說的小影片是……」是她的影片?

她去拿他手機,他把手機舉起來,她跳了兩下沒搶到,狠狠往他腳上一踩踩。

趙翊預判她的動作,敏捷地避開。

她又踩他又避。

他邊往後退邊說:

「虞燦,我第一次看到是暑假的時候,那會兒我以為你看上我,後來我和胡嘉運一塊兒吃飯,老闆送了份鹽煮花生,我想到你,開著車在你家樓下呆了很久,那時候又想你出來,又怕你出來。現在想起來還像傻逼。再後來看到你寫的那句話,和拍的影片,我整個人……」

虞燦踩不著他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