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落著微雨的白日,布魯斯·韋恩為傑森·陶德和希拉·海伍德在哥譚公墓舉行了一場簡單的葬禮。參加的只有韋恩家的成員和詹姆斯·戈登一家,尼莫也受到了邀請,可他並沒有去。

他依舊在滴水獸上等了蝙蝠俠數日,這個自稱哥譚守墓人的暗夜怪談,像是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又是一晚的枯等,尼莫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告罄。

他將自己傳送回診所,隨後重新出門,朝著蝙蝠俠曾經的那個安全屋走去。

他曾聽傑森提過,這個安全屋看似環境複雜,外觀破舊,但安保措施是按照韋恩莊園的標準來做的。原本尼莫就做好了因為非法闖入可能遇到的一系列的備案,但奇怪的是,直到他用魔法將整個鎖芯破壞,這裡彷彿都沒有發生任何報警反饋。

他走近這個昏暗的房間,這裡已經完全沒有記憶中的樣子。

是的,記憶中的樣子。

他曾在蝙蝠俠提供的監控app裡,無數次的看過傑森在這裡起居。

傑森是個很會生活的孩子,無論身處多麼糟糕的環境,他總能把自己的居所整理成一個家的樣子。傑森在這裡的時候,這個安全屋裡非常整潔和乾淨,但又始終帶有煙火氣息,尋常的不像一個安全屋。

可是現在,地上到處都是歪七扭八的酒瓶,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混著著酒氣和酸氣的難聞氣息,他不自覺的遮了遮鼻。

一米二的單人床上趴著一灘爛泥,他渾身僅著一件黑色的內、褲,衤果露出來的面板上是交錯斑駁的新舊傷口。只有背部微微的起伏讓人知道他還活著。

尼莫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趴著的人影。

床邊擺著一個垃圾桶,桶裡是他的嘔吐物,床邊也都是穢物,有一部分像是吐在了床上,他就這樣毫無知覺的爬在自己的嘔吐物裡。

靠近床頭的桌子上有倒掉的酒瓶,一些酒液也滴滴答答的順著桌沿跌落。桌上隨意的放著幾個藥品,幾種大小不一的白色顆粒亂七八糟的散落在桌上和地上。

尼莫伸手拿起兩個藥瓶看上面的標貼,是氟西泮和阿普唑侖。

他半蹲下來,一手拉起男人的頭髮,強迫他抬頭。

不到十日,那個英俊瀟灑,永遠光彩奪目的布魯斯變的虛弱又灰暗。

他那些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傷口甚至還留著血。

他拋棄了韋恩大宅,拋棄了生活,一個人躲在這個屬於蝙蝠俠的安全屋裡,放任自己腐爛。

尼莫鬆開了他的頭髮,他似乎是皺著眉努力想要醒來,但可能剛服用過過量的藥物,那些化學成分和酒精一起麻痺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逃離夢境。

尼莫再一次端詳布魯斯身上的傷口,他的左肩有一處新鮮的貫穿傷,也許之前好好處理過,但是經過幾天的不管不顧和酗酒的糟蹋,傷口已經開始潰爛。他的視線順著這處傷口向胳膊緩緩向下移動,最終停留在他手腕猙獰的燒傷疤痕上。

所有散落的拼圖在這一刻突然變的完整。

他抬起布魯斯的手臂,像拖著一具屍體一樣,將他拖進浴室。

浴室的地上胡亂的扔著蝙蝠俠的制服和頭盔。

尼莫扛起人,將他推進浴缸,又拔下淋浴花灑,對著他一頓猛衝。

布魯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的自己回到了8歲。他們看完了那場並不是那麼完美的舞臺劇,爸爸和媽媽牽著他,一家三口幸福的享受著天倫之樂。

他們在公園街上,哥譚的月亮難得冒了頭,月光灑在路面上,他們三人就沿著月光往前走。雖然天氣極冷,寒風呼呼的吹的他的臉都開始疼,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他們三個人就這樣一直走啊走,這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