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凱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時小姐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頓飯我請客,算是讓時小姐幫我這個忙了。」

時筠依舊沒動:「那萬一他們沒有什麼反應呢?」

穆凱:「那和這麼漂亮的一位南丁格爾小姐吃飯也是我的榮幸。」

很熟悉的一個稱呼——南丁格爾小姐。

時筠勾了勾唇,沒有像以前糾正魏樅應一樣糾正穆凱這樣的喊法。只是問他:「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昨天扇你一巴掌的人啊。」

「能不提昨天那一巴掌嗎?」穆凱被下了面子,但有求於時筠,他也沒發火,但還是懟了回來,「我和麗特之間沒有你和魏樅應那麼難堪,好歹我不是替身她也不是替身。」

穆凱用力地切著牛排發洩,力氣很大,彷彿今天刀叉和餐盤必須退休一個。

時筠蹙眉:「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穆凱疑惑:「什麼?」

時筠:「替身。」

穆凱哦了一聲,,他當時沒參加那場比賽,這件事是從其他參加慶功宴的人嘴裡傳出來的:「他自己一次在慶功宴上說的,那次他奪冠了,有人問他對那次的失敗印象最深刻,他喝多了,說輸得最慘的是他前女友,說什麼他一次想結婚,結果發現自己是個替身。」

這頓飯單從可口程度來說,有點失敗。

從穆凱的計劃效果來看,更加失敗。

兩個人已經吃完了,但是妄圖刺激的目標到現在還沒出現。最後時筠白吃了一頓飯,回了比賽的場地。

-

卡普一個人坐在他的廂式麵包車裡,空間不大,賽車和他將裡面的空間都佔據了。手流著血,傷口沒有好好處理,胳膊肘也破了皮。

魏樅應敲了敲開著的車門,引起裡面那人的注意力。

卡普看見是他,扭頭繼續弄著他的車。

魏樅應倒是沒惱他故意對自己視而不見,拿出手機給範孔報了平安,最後跨步上了車,弓著背坐到了他旁邊:「在整備區外改車,你發神經了?」

螺母掉了下來,機油沾滿了卡普兩隻手,一些機油已經沾到了傷口附近。魏樅應總覺得自己已經夠喜歡賽車了,但是和卡普這種純粹的賽車狂熱分子比起來,他還是有點自愧不如。

卡普和範孔這次鬧脾氣的原因,魏樅應在受範孔尋找卡普的求助時已經聽說了。卡普想給他的車再裝一個後搖臂,這個請求被範孔拒絕了。

在即將比賽前這樣大動作地更改車,的確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在範孔那裡沒有得到支援之後,卡普自己推著賽車去到了這裡開始改。

「他是你的機械技工師、合作夥伴。他有義務不僅要保證賽車的穩定性、操控性,他還要保護你的安全。」

卡普是個天才,但天才和瘋瘋癲癲的瘋子之間只差一步。卡普有的時候連著一步都不差,他比自己還不惜命。

在他看來死在曼島tt上也是一種光榮。

犟牛一頭。

魏樅應在旁邊盯了他好一會兒,訓斥告誡的話說了又說。

範孔在收到了魏樅應報平安的訊息之後,匆匆趕來時正聽見魏樅應在裡面訓著卡普。

他原本也打算訓斥兩聲,只是在看見卡普手臂和手上的傷口之後又把話給嚥了回去。叉著腰站在車門外,讓卡普下車。

什麼事都得等到他處理完傷口之後再說。

看著範孔將卡普帶走,魏樅應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距離時筠上了穆凱的車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喉嚨發癢,他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叼著菸蒂心煩的時候,範孔一邊提著卡普一邊回頭喊魏樅應:「時間不早了,一起吃個午飯吧,我妻子給我們做了比較多的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