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筠把情況一說,阿姨就知道是保險絲燒掉了。

最快也只能明天早上喊電工來維修,這就意味著時筠今天晚上沒有光明還沒有空調。

雷聲交織著閃電劃過夜空,最後騎著來時的雲乘著風,趕去了下一個佈施雨水的城市。

時筠把陽臺門開啟,雷電走了,但是大雨還沒停。豆大的雨珠砸在陽臺上,飛濺進來的小水珠將宿舍靠陽臺的幾塊瓷磚都打濕了。

她把室友的椅子都往裡挪了一些,可風來的方向也灌不進宿舍,時筠只好將陽臺和宿舍門都開啟了,放下蚊帳,結果還是把一個漏網之魚放進來了。

沒有燈,她也看不見蚊子在哪裡。天下人苦蚊子久矣,但是她只有電蚊香液。

因為不喜歡是涼蓆,時筠一年四季都是睡床單的。

這會兒床單不招人愛。

魏樅應的慰問電話打來的時候,時筠因為拍蚊子,手掌心又疼又紅。

聽崇拜欣賞的導師的講座都沒有把手掌心拍得這麼努力過。

隨手丟在床上的手機亮了螢幕,時筠看了眼備註,大約是等雷電一過就打電話過來了。心想這個人當男朋友還挺稱職。

「餵。」魏樅應打電話來是問她在哪裡,「還在圖書館還是回宿舍了。」

「對哦。」時筠被他這麼一提醒,瞬間想到圖書館的關門時間是十點。現在才八點,沒準她還可以去圖書館吹一個小時的空調。

那聲答非所問的『對哦』讓魏樅應疑惑:「什麼對哦?」

時筠把宿舍斷電和他說了,可是剛掀開蚊帳,時筠有反應過來,外面現在還在下大雨。這去圖書館的路上都是九九八十一難。

時筠失落地重新放下蚊帳,但好像自己剛剛又放進來了一隻蚊子。

突然她感覺大腿上一疼,將手機從耳朵拿走,用手機螢幕的螢光對著大腿,時筠看見了正在吸血的蚊子。

抬手往下一拍,只留下一個巴掌印。

這蚊子怕是在蒼蠅那裡學的身手,身法敏捷。

魏樅應聽見了她拍大腿的聲音,狐疑了一下:「你在幹嗎?」

時筠揉了揉腿:「打蚊子。」

悲喜不相同,魏樅應還在電話那頭和她開玩笑:「好歹是條生命。」

時筠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時聽見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好像還有鑰匙的聲音,隨後是球鞋蹬地的聲音。

他的聲音在宿舍外嘈雜的雨聲裡,反倒清晰了起來:「在宿舍?那你等等,我去接你。」

-

他是頂著瓢潑大雨開車過來的,雨刮器格外辛苦。

時筠帶了兩套衣服,一套是睡衣還有一套可以穿出門的,至少明天從他家回來的時候,自己可以不用穿一套小碎花的睡衣上下車。

這雨打傘上下車也會淋濕。

但是他倒是不在意時筠的雨傘弄濕車裡,看她短短几秒就被臨個透,魏樅應把空調出風口都對著他自己,等她坐穩才開動車。

雨刮器瘋狂搖擺,但是視線也只能清晰一秒然後又模糊。

被雨打濕的短袖黏在時筠的面板上,魏樅應指了指副駕駛的儲物格:「裡面好像有紙巾。」

時筠摸索了一下,才找到開啟的方式。

儲物格裡面是一些雜物。

買車時候的合同,還有4s店送的帶有車標的紙巾盒。他往車裡丟了一把他家門鑰匙,可能是為了防止那天自己進不去了。

時筠想到了被自己撞壞了的那輛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臉上混著雨水的汗之後,她又怕打擾他開車又想問,最後一直憋到了他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

他的公寓和時筠大學很近。

鮮少有年輕人把公寓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