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想法硬得像鐵,咯得心口疼。我剛才說想和他一起去接寬寬,完全不是想和何則林提前培養感情,而是想找他好好談談。

我希望聽到了他最真實的意見。畢竟,我這樣的年齡看一些事情還是不夠清楚,我身邊又沒有長輩可以請教。他既然是老爸的故友,我拋開何連成的這層關係,也是算他故交之後,有些事想聽一下他的意見。

何連成像一個盡職的爸爸一樣,帶著孩子們和我一起認真挑著道館,最後選了一家據說是有大使館背景的道館,交了學費定了上課時間,拿著道館的衣服順利完成了上週老師佈置的任務。

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表情很柔和,也很耐心。我看著走在我前面的一大兩小三個男人,特別想讓元元和童童是他的孩子。好後悔,當年遇到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何連成。如果是他,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元元和童童抱著嶄新的道服,又聽說要去接弟弟,興致很高,一路上都在說東說西,最後說到楚毅昨天帶他們去遊樂場。

何連成敏銳地捕捉到他們臉上高興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說:“其實這樣讓一步,也挺好的。”

我不置可否,這樣挺好麼?在我看來就是楚毅硬生生再次介入我的生活,還正做著要把孩子從我身邊拐走的事。我不喜歡孩子說起楚毅時的神采飛揚,一點兒都不喜歡。

到了何連成家裡,小寬寬正在樓上的兒童房擺弄積木,何則林拿了一份報紙坐在一旁沙發上,看著他玩兒。

他看到曹姨帶我們進去,放下報紙摘下眼睛,很隨意地問了一句:“過來接孩子?”

“嗯,順便在家蹭一頓飯唄。”何連成走過去,在寬寬前面的地板上半跪著坐下,對寬寬說,“小東西,看到老爸過來都不抬頭的,玩得這麼專心啊。”

何則林呵呵笑著說:“知道你們過來吃飯,曹姨都準備好了。”

元元和童童乖巧的叫了爺爺,然後跑去和寬寬一起玩,滿屋子的男人都有了事兒做,唯獨我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就像無關緊要的局外人。

小寬寬的注意力被眼前那一堆花花綠綠的積木吸引,抬頭叫了一聲媽媽,又低頭玩起來。

“樂怡,坐。”何則林指了指靠牆的沙發,示意我坐下。

“何叔叔,您和我爸年輕的時候很熟悉嗎?”我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問。

“嗯,至少在你爸爸成家之前,我們兩個是好兄弟。”何則林坦誠地說。

“那有一些我爸爸的事兒,我想問問您,可以嗎?”我笑著問。

“行啊。”何則林笑著了一眼寬寬說,“估計老林也想不到,兜轉了一大圈兒,他的女兒會做了我的兒媳婦。”

“那咱們找個地方聊?這邊孩子都在……”我笑著提了個建議。

何則林看看錶,說:“去書房,這會兒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我正好也有點你老爸留下來的東西給你。”

“爸,什麼東西?”何連成耳尖地聽到了我們談話的內容。

“等回去你問樂怡,看她願意不願意告訴你。”何則林站了起來,微微笑著說。何連成抬頭看了我一眼說,“老爸,你放心,我們兩個之間沒什麼好隱瞞的。”說完又問我:“對不對?”

“何叔叔。”我沒理會他,拉開門扶何則林出去。

何則林的書房很大,佔了三層的小半層,靠著牆壁的地方都是頂天立地的高大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我粗略掃了一眼過去,赫然看到不少法文書在上面。

他在靠窗的沙發上坐下來,對我說:“坐下來聊吧,我覺得你不像是要問我關於你老爸的事兒。”

“嗯,您都看出來了?”我在他對面坐下問。

在這塊兒靠窗的地方擺著兩個舒適的單人沙發,一張簡單的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