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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不鬧?”婦女特別低的聲音傳來,溫暖仍舊跪在血字條幅前。
有人悲憐憫看了一眼溫暖,更低聲音道,
“你不看報紙?溫家?溫家這回早栽了!”
天上太陽極大,溫暖跪在火爐一樣的地面上,面色蒼白像是一張白紙。
樹倒猢猻散,人走茶也涼。
溫家失去了溫心,前期的龐大投資,到今天變成吃人的債務。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姐姐去世後,她才知道,什麼天作之合,都不過是一場騙局。
林寒來找姐姐,只是因為——
金融蕭條之時,溫心投入大量資金在湘北土地爭奪,打通關節,擁有了最核心的資料。
“還你姐姐的命?”一聲嗤笑,伴著血字條幅被拉扯的聲音刺耳地在人群裡響起。
溫暖抬起頭,只見十幾個保安帶著傢伙站在她跟前,為首的一個,把血字橫幅踩在地上。溫暖伸手過去搶橫幅,被那個保安一把推在了地上。
保安把橫幅拿起來,當著眾人的面扔在溫暖的頭頂上。
“諾。”保安指著溫心墜落的方向,“你要找,就去那裡,別來我們這裡找晦氣!”
—
呵——
溫和的病房外,溫暖靠在牆壁上。在護士車輪的滾動聲裡,她呢喃了聲姐姐,而後,呵出了一口氣。
林寒站在溫暖的附近,能捕捉到她睫毛微微顫抖的動作,還有細細流在臉頰上的淚水。
林寒知道,溫暖會這樣,一定是又想到了溫心。但林寒不知道,溫暖究竟想到的是哪些畫面。
六年前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普通的醫生,父親重病,弟弟手腕還不夠,於是臨危受命力求力挽狂瀾。可陰差陽錯,造成了命案之後又被強行送出國。很多事情,他都錯過。
遇見溫暖以前,他一直活在痛苦裡。直到那場大火,把他燒的面目全非,讓他的生活變得翻天覆地。時至今日,他才有機會了解到,當年的那件事,其實有著諸多疑點。
因為,即便是他當時躁鬱症發作,也不會把溫心推下高樓。況且,林寒至今還記得,溫心當時的狀態十分不對。
但不管怎麼樣,有一點林寒從不否認。
他與溫暖,一個是因,一個是果。一個是果,一個又是因。彼此都對對方造成了不可彌補的錯誤。
溫和那邊的檢查,大約要臨近尾聲。溫暖聽見口袋裡的鬧鐘震動,緩緩地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摸著牆角。
檢查室內外,她瞭解得不如溫和的病房深。因此丟掉了盲杖,她不可能像在兒子病房裡一樣憑藉記憶穿梭。
她謹小慎微的樣子,因為佝僂著背緩緩而行而越發顯得悲涼。林寒動了動腳,刻意留一段距離跟在溫暖的身後。
溫暖不會回頭,所以不會知道。
有一個男人,跟她有三步遠,始終虛抬著手,提心吊膽,怕她忽然摔了一跤。
走了兩步,溫暖頓住。
她聲音冷冷的,“我不擋你的道,林醫生,你大可以走快點。”
—
接溫和從檢查室裡出來以後,很意外的,大忙人林嶽正巧出現在檢查室的門口。
見到溫暖出來,林嶽上前自然無比地把溫和往自己這一抱。溫暖也理所當然地攀住了林嶽的胳膊。
他們在前,林寒在後。隔得並不遠,林寒聽見林嶽對溫暖說,“小和最近比以前瘦了不少,我看,最近在食物方面,徵求醫生的建議,再適當多補補。”
“那我呢?”溫暖問。
“不是吧,孩子的醋你也吃?”林嶽笑聲爽朗,帶著寵溺。
溫暖像個普通的小女人,笑容溫煦而滿足,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