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夏暖絕望的明白了一件事,她喜歡雲涯,比寧植還更甚。

這種喜歡已經在心底紮根,一遇合適的條件就會破土而出。

夏暖眼眶有些泛紅,慢慢走出去,這幾步有些急,雲涯抬頭,兩人的目光對接,雲涯拿著藥的手慢慢放下,兩人不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雲涯從夏暖的眼裡看到了從來未見過的情愫糾葛,他不知道此時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半晌,雲涯輕斥,可話語柔和的像是低吟道:“不是讓你別進來。”

夏暖想笑,笑不出,只上前接過雲涯手中的藥瓶,道:“雲大哥你不是傷了背嗎,我給你撒藥罷。”

雲涯閉眼咬牙低罵道:“水西那壞胚子……”沒說下去,兩人卻都懂。

夏暖故作輕鬆道:“沒事,我小時候看我爹受傷的時候多了,撒藥什麼的還好。”

雲涯頓了半晌,嘟嚷一句:“我一個大男人倒是沒什麼,你可是……”

夏暖將那藥粉慢慢抖到雲涯手臂上的傷口處,無所謂笑道:“沒什麼,我又不嫁人,雲大哥你忘了?”

雲涯被這話一哽,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夏暖手輕得很,比雲涯自己撒得還勻淨,雲涯看著她纖長的素手輕動,總覺得心裡有股火燃起來壓不住,那初萌的情愫蠢蠢欲動,心卻熨帖得不行。

手臂撒完,夏暖繞到雲涯身後,雲涯也順從伏低背,夏暖卻是被一個深深的印子吸住了視線,那印子上的皮肉比周圍的皮肉都要薄一層,當時,怕是……

雲涯久久沒等到藥粉撒下,正要回頭,背後幾點微涼的輕觸,他整個人都被定住了。雲涯感到夏暖的手指滑下背脊骨側,偏生她手指涼,雲涯身子熱,冷熱差異的觸感清晰得不行。雲涯一動都不敢動,耳根炙熱。

略帶了哭腔的低音呢喃:“這是挖毒箭的傷疤?”

雲涯久久沒答話,也不敢回頭去看夏暖,他指間微顫,眼眶熱紅,他心裡清楚明晰夏暖在為他傷心,他幾乎有了想哭的衝動,這並不是一句情話,也非什麼許諾,可是那語調、那語調……那在乎的語調讓他有了種雖死無憾的心情,這一句話捂熱了他的心。

雲涯鎮定了好久,才勉強開口,有些啞:“恩。”

夏暖想裝作不在乎,可止不住哆嗦道:“再深幾寸是、是不是要……?”

雲涯又頓了好久才答:“太久了,忘了。”聲音粗糲喑啞。

夏暖一瞬覺得自己逾界,不再多問,輕輕將藥粉撒下去,雲涯眼眶熱得不行,他大口吸氣,直到藥粉撒完他才覺得好受些,背後的傷淺,手臂上的傷卻深,雲涯自覺拿起紗布慢慢裹著左臂,夏暖將藥粉放下,接過他右手的紗布,慢慢不徐不疾一圈一圈給他裹著,手指不時擦到雲涯肌肉,雖然生疏,還是在雲涯的指導下裹完了。

纖指翻飛打了個結,就算完。

夏暖看著雲涯問:“背後的傷需要裹麼?”

雲涯:“傷淺,不用。”

夏暖點頭,盡責將藥和紗布都收到了內室櫃子上,又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事情做了,回頭呆看著雲涯,恰雲涯也在看她。目光交纏,越發難分舍。

夏暖回神猛然低下了頭,像是在逃避什麼一般,走近幾步再抬頭又是如常神色,輕柔道:“雲大哥,我走了,你,注意身體。”

說完這句話,夏暖又添了句:“少受點傷。”

雲涯專注看著夏暖,突然問:“你心疼我?”

夏暖一怔,半晌尷尬笑笑,半真半假想打趣帶過道:“嗯啊,是人看著都……”

這話沒說完,雲涯起身用右手推了一把夏暖,不重,剛好撞到背後的隔斷簾子邊的雕花木板門上,夏暖還沒反應過來,雲涯的淚痣就晃在眼前,口齒之間印著雲涯灼熱的薄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