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醉漢在你這裡留宿了整整一夜?”

鴇母一下子被問得臉色蒼白,囁嚅著說:“那個……是因為……”

皇甫瑄盯著她,“你若是還想活命,就說實話,我可沒閒工夫聽你在這裡繼續編謊,只要我一離開,不出一盞茶的工夫,你這花盡心血的含香樓就會被刑部徹底查封,你就準備進大牢過年去吧!”

鴇母一下子跪倒,號啕大哭起來。“真是坑死人啊!是有人拿銀子讓我這樣說的!說是隻要我這麼說了,官府日後也不會找我的麻煩。”

“是誰給你銀子的?”

鴇母一邊抽泣一邊回想著,“是一個沒鬍子的老頭,聽說話,像個太監。”

皇甫瑄沒有再追問下去,他一言不發地轉身,也不理睬鴇母的哀求,再度回到了馬車。

“回宮吧。”他閉上眼,彷佛是真的疲倦了。

“殿下要問的事情已經都知道了?”她看著他的神情,不由得心底抽痛。

“其實我早已知道答案,只是還想再求證一下……我也挺傻的,是不是?”他闔眸微笑,笑容是濃濃的苦澀。

她抱著他的手臂,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好半天才說道:“該來的總是會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殿下教會我要勇敢面對自己的生活,不管它曾經或有可能會多麼慘淡。”

他點點頭,又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皇帝受傷昏迷之後一直在臥龍宮中休養,華如意從來沒有靠近過這裡。

當皇甫瑄帶著她回到皇宮的時候,華如意擔心地問:“殿下不是說皇宮裡可能更危險?”

他無聲地一笑,“但你不是也說,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嗎?”

他主動牽起她的手,來到了臥龍宮,推開那兩扇沉重的大門。寢殿內有一個人坐在床邊,靜靜守護。

聽到門響,那人轉過臉來,華如意這才看清那人竟然是皇后娘娘。

她急忙跪倒,也不知該說什麼。殿內的光線黯淡,四周都拉上了簾子,連帶著讓人的心情都沉重下去,嗓子好像被什麼扼住,發不出聲音。

“瑄兒,聽說祭天大典又出事了?你沒事吧?”皇后疾步趕來,握住他的雙臂,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我沒事。父皇如何?還沒有醒嗎?”皇甫瑄看向她的身後。

皇后用手帕擦著眼角,“太醫說他傷勢太重,能挺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只是靠著參湯幫他吊著那一口氣而已,說不定哪天他就……”說到這裡,她已經說不下去了,默默地流淚。

皇甫瑄扶著母親的手臂,低聲說:“母后,您也累了好多天了,先去休息吧,我想和父皇單獨待一會兒。”

皇后點點頭,走出殿外,連跪在旁邊的華如意都沒有留意到。

皇甫瑄坐在皇后剛才坐過的位置上,低著頭默默凝視父親的臉,回頭說道:“如意,幫我打一盆熱水來,我想給父皇擦一擦臉。”

“哦……”她這才站起來,趕快跑出門去找熱水。

就在她端著熱水回來的時候,皇甫貞一頭大汗,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問道:“皇兄在這裡?”

“是,太子殿下說要給皇上擦臉,所以讓我打盆熱水。”

皇甫貞一臉鬱悶惱火,“真是太窩囊了!那麼一大堆人,居然抓不到一名刺客!”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主動奪過華如意手中的臉盆,也不等她把話說完,便先一步進了寢殿,華如意也趕快跟了進去。

“大哥……”皇甫貞走進殿內,剛要開口說話,皇甫瑄卻抬手做出一個阻止他開口的動作,皇甫貞吐了吐舌頭,將臉盆放到他面前,又退後一步,才小聲說道:“那刺客又沒有抓住,不過已經命人全力盤查那一帶了,一有訊息會立刻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