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心生煩躁,然後推掉一整個下午的應酬和會議,讓助理或者是秘書拿來威士忌和冰塊,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悶悶地喝著,喝得胃如火燎,喝得眼冒金星,喝得大腦的意識完全接不上了才肯停下來。

否則他沒有辦法阻止一個人的臉闖進自己的腦海裡。

夏涼至。

在澳洲獨處的那段日子,她生活中的百態都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腦子裡,即便她的神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豐富多彩,甚至……一直都近乎冷淡,但即便是那樣,他還是沒辦法把她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

他怎麼就那麼喜歡她啊……

“夏涼至,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喜歡你!”

他自顧自地喃喃著,語氣嘲弄。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人了,卻依舊清晰地記得那個人的名字,這讓他更加煩躁了。

門忽然被拉開了。

一個人影逆著黑暗而來,緩緩朝著沙發上的宋辰亦逼近,步履輕快,又加上地毯吸走了腳底的聲音,所以宋辰亦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直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順滑的長髮弄得宋辰亦有點兒癢癢的,他才擰起了眉心,下意識地推了那人一把,驀地睜開了眼睛。

“滾”字已經發出了前半個音了,而宋辰亦卻在看到了揹著光的人影之後愣掉了,彷彿自己在做夢一般,囈語著:“涼至?”

…本章完結…

☆、255綠帽子

滿城風雨席捲開來的時候,夜廷深正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因此他錯過了上海市的精彩。

彼時已是寒冬臘月,將近年末。

本來按照梅納德醫生的意思,他至少得等到過完年才能獲准回國。但這一段時間,夜廷深意外地格外配合醫生的理療,叫他吃藥,吃!叫他打針,打!叫他檢查,查!弄得梅納德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知道夜廷深這麼聽話的原因之後,他卻是又好氣,又好笑。

當然,為了能提前回國給涼至一個驚喜,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那便是有一段時間沒接觸任何電子產品,就更不用說像以前一樣隔個三五天就同涼至通個影片。

他可是忍住了相思之苦,才換來了今日的提前相聚。如此想來,在高空中,夜廷深了無睡意,唇角的笑意不加掩飾地放大。

*

來接機的人是肖天佐和白寒。

白寒是千年不變的一副標準撲克臉,反倒是肖天佐露出了鮮少見的嚴肅神情。夜廷深起先沒注意到,走得近了才發覺,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然而還不等他發問,肖天佐便一把攬過他的肩,“老夜,聽我的,你先什麼都不要問,也什麼都不要說,我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談事情。”

夜廷深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出事了,而且這事是關於涼至的。

白寒與肖天佐相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立馬就領著夜廷深往VIP綠色通道走去。在通道口有不下十名保鏢候著,嚴陣以待,一看到夜廷深的影子,立馬在車前築上了兩堵人牆。

這架勢,倒是不太常見,所以夜廷深的腦子也有點兒發懵,心裡的不安感也極其地強烈。但肖天佐事先打了根預防針,所以他現在再怎麼不安也只能先壓著。

等車子終於開動,肖天佐才稍微鬆了口氣,但額頭上的“川”字一點兒也沒因此而消散。夜廷深終於按捺不住要問什麼的時候,忽然一個急剎車,緊跟著司機眼明手快地鎖上了車門。

夜廷深緊緊地抿住嘴唇,看著突然圍上來堵住了他們去路的媒體。按往常他們鐵定沒膽子就這麼擋住他的車子,還不要命地拍打著他的車窗,甚至舉著機器對著車內的他一陣猛拍。想到之前這群人也是用這樣的姿態對待涼至的,放在座椅邊的大手驀地攥緊,指骨微微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