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葉清珂頗為擔憂地扯了扯葉清琭的袖子,她哥哥看上去想要揍徐錦超一頓。

徐錦超師承徐太師,認真論起來,口才不比葉清琭差,要吵肯定能吵贏,但吵贏了大舅哥,媳婦兒可就要沒了。

他微微垂首,目光清明,一副認真聽訓的老實憨厚的樣子,不與葉清琭辯駁,而是乖乖等候葉清琭的後文。

“聘者妻,奔者妾,你要是真心待珠姐兒,就不該在沒有定下婚約的時候逾禮。勞請拿出你追求珠姐兒正確的態度。至於你說的提親,等珠姐兒及笄之後,事情塵埃落定再來與我分說。”葉清琭也不客氣,徐錦超擺出了樣子,他就順杆爬上去,當即厲聲訓道。徐錦超的優秀他早有耳聞,對其君子品性也有一定的信任,不然他也不會放任自家妹妹跟徐錦超親近。

但是今天,橫看豎看,他怎麼就覺得別人嘴裡的端方君子像一頭想要拱他家水嫩嫩的白菜的野豬呢。大舅哥看妹夫,越看越礙眼。葉清琭說完想說的,丟下一張黑臉,拎著自家“白菜”葉清珂大步離開。

“哥,你讓我自己走。”葉清珂被葉清琭拖得腳步踉蹌,一邊跟她哥抗議,一邊回頭看徐錦超,眼神無奈又無辜。

徐錦超朝葉清珂微笑,沒有半點不高興,無聲道:“晚點我去找你。”

葉清珂讀懂了徐錦超的口型,剛胡亂地點點頭,馬上就被葉清琭發現了。

葉清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她,腳下的步伐更大更快:“別想見他,今天回去,我不會輕易讓你出家門的。”

“……”葉清珂一個字都不敢說了,一路上表現得特別特別乖。

王茹寶目睹了全過程,縮著脖子跟在葉清琭後面,直到上了馬車,馬車簾子把葉清琭的身影隔在外邊,她才捱到葉清珂身邊小聲說話:“我第一次見琭表哥生氣,他生氣的樣子真可怕。”

“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哥生氣,簡直像夜叉一樣嚇人。”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的第一次啊……

葉清珂心有慼慼焉,小心地透過車窗偷看葉清琭,看他離馬車遠挺遠,舒了一口氣,拉攏著眉毛形容葉清琭在她心裡的新形象:“他瞪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吃了我。”

“我倒覺得他比較像要吃了徐郎君。”王茹寶回憶了一下葉清琭看徐錦超的眼神,那真是既嫌棄又惱怒。

“……都怪我們倆個逾禮了,不然哥哥也不會那麼生氣。”在這件事情上,葉清珂還真理直氣壯不起來。

“你和徐郎君其實還好。現在多少人有過揹著大人偷偷牽手、親吻的經歷。我跟你說,上回我在紅妝鋪裡就見到馮娟、莫晟和、還有一個……不記得名字的郎君上演兩男爭一女的戲碼。我覺得,這個才是真出格。”王茹寶每每想起這段經歷,心情都很不愉快。

“今天和我們一塊兒玩遊戲的馮娟嗎?”葉清珂對馮娟簡直太有印象了。

“嗯,是她。”王茹寶點頭,評價道:“因為之前就見過她,所以她說的鄧學子的事情,我一點兒也沒辦法相信。”

“她們是一個地方的,又從小一起長大,應該說的只是一時氣話。你看馮娟和莫晟和,年前都到互相喊話要絕交的地步了,現在還不是好好的?”葉清珂猜想道,她不習慣輕易全盤否認人。畢竟,窮兇極惡的人裡面,也還有為一飯之恩湧泉相報的。

北地與京城雖然離得近,但一個是繁華的都城,一個是與邊疆毗鄰的城市,飲食習慣和處事方式均有很多地方不一樣。說不定麗正學院的人都喜歡鬧脾氣的時候雷聲大雨點小呢?

“嗯。”王茹寶若有所思,深以為葉清珂的話有道理:“你說的對,是我狹隘了。”但直接欺負過她的莫晟和,王茹寶是一點兒也喜歡不來的。

那樣欺軟怕硬,不知所謂的郎君,誰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