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看那張臉。

好在再過七日,自己便可以擁著這張臉真正的主人了。

慕容恪心裡五味雜陳,正兀自出神,突然渾身一震,卻是娜仁不知何時將手從自己領口伸入。

慕容恪抓出那隻手。面色有些發冷,盡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大白日嬉鬧,讓人看見了不好!今日事多,你先回去,我晚上再過去看你!”

娜仁心中有些失望,只往他臉上親了一口,噘著嘴站起身,悶悶說道:“我等你!”

慕容恪聽了這三個字,心裡一驚。再看了看那張熟悉的臉,他穩住心裡的情緒,笑著點頭。

娜仁剛悻悻離開,慕容恪翻開那本賬簿,摩挲著那張字條,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阿櫻,我好想你!”

此時澤心寺西廂房內,宇文櫻正一手抱著慕容靜,一手拿著撥浪鼓逗得慕容紹咯咯直笑。

託婭看宇文櫻笑得開心,悄悄對烏蘭嘆道:“可真是難為了夫人,明明心裡傷心得很還要故意在咱們面前強顏歡笑。”

“噓!”烏蘭忙讓她噤聲,“你快去東廂房看看小公子,少在這兒多話!再多話,讓夫人把你送回將軍府,讓你以後都看不到穆夫子。”

託婭衝她吐了吐舌頭,一臉不情願出門去了。

烏蘭回頭看宇文櫻笑得開懷,心裡一陣歡喜。每次夫人和將軍吵架都扮得跟真的似的,害得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一陣擔心。原先自己也跟著著急,眼看到了澤心寺十幾日,夫人卻半點不擔心,比以前還耐得住性子,烏蘭這才放下心中的憂慮。

很快兩個孩子玩累了,直打哈欠想睡覺。宇文櫻跟著奶孃一起,將兩個孩子哄睡著了,她大大伸了個懶腰。

烏蘭笑道:“時辰尚早,夫人若是覺得累便去睡一會子,等到該用晚飯之時奴婢再叫醒夫人就是!”

宇文櫻直搖頭,“整日除了抄些佛經,便是吃了睡,睡了吃,人越來越懶了。出去走一走倒是能精神些,我去後山走走!”

宇文櫻繫好披風,笑著攔下想跟著自己一起出去的烏蘭,“你們整日活計也不少。好好歇著就是,我又不曾嬌弱到非讓人陪著不可。”

宇文櫻此次也就帶了幾個貼身丫頭跟她一起,烏蘭整日也忙得很,聽她這麼說,便也不再堅持。只叮囑道:“山上風大,夫人別走太遠,仔細凍著。”

宇文櫻撲哧一笑,“按你這嘮叨的性子,往後不能讓她們再叫你烏蘭姐姐。該叫你烏蘭姑姑,或是烏蘭嬤嬤!”

眼見烏蘭臉皺成一團,宇文櫻不再笑話她,“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宇文櫻出了廂房直往後山去。她自打來了澤心寺,每日都要去後山一趟,更確切地說,是每日都要往慧能的茅屋一趟。前世之事她雖不太在意,心中的那個疑問卻還是想弄清楚。她從寺中小沙彌口中得知,慧能下山去了。不知何時會回來,此後她便每日去後山瞧上一次。

原本以為今日也見不到人,宇文櫻卻驚訝地發現,茅屋的門竟是開了。

宇文櫻大喜過望,走進一瞧,慧能卻正在堂屋坐著。

“慧能大師!”宇文櫻敲了敲門。

慧能抬頭,“進來吧!”

宇文櫻踏進堂屋,卻見他面前一副棋盤,看樣子他剛才正在下棋。

宇文櫻隨意在屋內瞥了幾眼,屋子裡也不見別人,他竟一個人下棋不成?

慧能像是明白她心中的疑問,直說道:“自汝陽候戰死沙場,貧僧無人對弈,便只自己一人下棋!”

宇文櫻直說道:“我倒不知人還能和自己下棋!可惜我不會下棋,不然每日過來找大師下棋定也是一件妙事!”

慧能輕笑一聲。“我也是試過方知可行!這也才明白每個人確是能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