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疆場,不也是為了保衛大齊的江山麼?身為高家的男兒,此戰勝敗的關鍵現在全系在了自己的身上,怎能讓他們的一番努力和犧牲化作流水?

怒吼一聲,他那嘶啞的嗓音透過猙獰面具發出之後猶如受傷野獸的咆哮:“蘭陵衛,隨我衝向洛陽!”吼完一馬當先,衝向了敵陣,親衛們跟在他身後,一邊大喊:“衝向洛陽!殺光周兵!”一邊和敵人狠狠的廝殺。

五百裝備精良的精銳抱著誓死的決心,像一把利劍一般剖開了周軍的防禦,他們的馬蹄下,倒下了不少周兵的屍體。渾身的鮮血加上猙獰的表情,仿若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攔截的周軍在袍澤死亡的慘叫和敵人的兇猛打擊下,終於開始崩潰,這種崩潰不斷的蔓延,影響到了整個陣線,不少周兵拋下武器,雙手抱住腦袋,哭爹喊孃的朝著自家的後方亂竄。

潰敗的擴散越來越快,後方不知情的看到前方士兵敗退了下來,也跟著沒命的瞎跑,周軍全線動搖。如此良機,斛律光和段韶怎會讓它流逝。斛律光大吼一聲:“將士們,敵軍敗了,隨我衝下山去,殺啊!”

苦苦支撐的將士早就受夠了敵人的憋屈,如今終於可以反擊,一眾將士大聲怒吼,跳出了陣地,端起長矛就朝潰敗的周軍衝了過去。

看到敵人開始潰敗,段韶哈哈大笑,八萬大軍打垮了宇文護的十萬大軍,自己名垂青史已然可以預期。眼見勝利在望,段懿已是熱血沸騰,他大聲道:“父親,該我們反擊了,讓孩兒上吧。”

段韶笑呵呵的摸了一把鬍鬚,笑道:“去吧,懿兒,替我段家再建功業!”

段懿嗯了一聲,對著周圍的將士們喊道:“將士們,隨我殺過去,活捉宇文護!”

望著己方不斷潰敗的人馬,宇文護捶胸頓足。轉眼之間,原本的勝利在望變成了現在的大潰敗,這讓周軍將領大為驚愕。

見敗局已定,帳下諸將紛紛進言道:“大冢宰,撤吧,洛陽城下還有我們的十萬兵馬,我們先撤到那裡收攏潰兵,重新紮陣再戰。”

宇文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喃喃的自言自語。良久才睜眼,一臉痛苦地道:“往西邊撤,下令尉遲迥撤離洛陽城外,這裡已經崩潰,如果敵人再抄了尉遲迥的後路,我二十萬大軍將要面臨大敗的結局,趁著現在傷亡不大,先撤出去,再做打算。”

洛陽城上苦苦支撐的守軍已經快要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眼看城池將失,信陽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絕望。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嗎?家仇未報,至愛未尋,就這樣死去,心有不甘啊。攻打洛陽城的只有十萬人,他知道另外十萬人埋伏在了援軍前來的路上。這麼多天過去了,城下的敵人卻毫無退卻的跡象。援軍為何還未趕到,難道他們失敗了?

此刻的洛陽城內早已是死傷累累。幾萬守備軍能在周國精銳之師的猛攻下守住洛陽一月不失,全靠火山軍的悍不畏死,奮勇當先,帶動著他們為了保家衛國而英勇奮戰。如今,幾萬人馬死傷大半,連民夫丟拿起武器上了戰場,信陽手裡再無可以補充的人馬。

守軍的減少導致城防更加的薄弱,有好幾次,周兵都已經沿著雲梯爬上了城牆,並且佔領了一小塊城頭陣地,要不是信陽帶著親衛到處支援,將爬上城頭的敵人又趕下城去。洛陽城早已失守。

此刻信陽的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在沒完沒了的高強度作戰之下,早已疲憊不堪。洛州刺史一向瞧不起那些只知道殺人搶劫的武夫,此刻也對信陽刮目相看。武將不惜死,這城就還有的救。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又匆匆的跑去城內催促守軍需要的糧草箭矢和器械。

日落之前,要是再不見援軍,洛陽就要易手。不見敵軍有絲毫的慌亂,看來援軍解圍洛陽真的失敗了啊。自己對朝廷要求過高了,短短時間想要擊敗雲集洛陽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