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橙小舞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靜靜站在她身後,等著下文。

太君伸出手去,輕輕地撫過君宇辰的面龐,悠悠地嘆息一聲。

“辰兒自打出生,就天生一副好相貌,嘴巴又甜,比他的幾個哥哥都招人疼愛。可他也是最多災多病的一個,所以我一直把他帶在身邊,看著他長大。他人又聰明又乖,我自然也最是疼他,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般愛他,反倒害了他。”

橙小舞心一震,抬起頭來,震駭地望著她。

莫非,她早已知道,君宇辰的事情,並非意外?

太君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語一般,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一次兩次可以是意外,可是這麼多次,這麼多的巧合,又怎麼可能所有的意外和巧合,都發生在他的身上呢?還好這孩子性子堅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硬挺著過去,因為怕我擔心,甚至連我,都一直瞞著。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他啊!”

“那——太君知不知道是誰做的呢?”

橙小舞聽得心驚膽顫,原來,他遭遇的,並不止她所知道的這幾次傷害,這麼多次的死裡逃生經歷,難怪他會裝瘋賣傻地逃避。人人眼中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三少爺,卻過著這樣驚險的生活。

太君輕輕地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家大業大,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知道誰的想法呢?就連枕邊人,都不一定可靠,更何況兄弟姐妹了。”

橙小舞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那太君為什麼不去查呢?就算那人隱蔽的再好,但總脫不了君家那幾個人的干係,若是你早早派人去查,怎會查不出來呢?”

太君霍然轉身,眼神痛楚而鋒利,直直地望著她,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彷彿霎時就凝結成了鋒利的冰凌,說出口的時候,連她自己的身子,都在微微地顫抖著。

“查不出,也查不得。君家要繼續維持下去,要得是能夠在這些陰謀詭計中能夠活下來的人,優勝劣汰,他若活不下去,那也只能是他自己的命了。”

“什麼?——”

這麼荒謬的理論,橙小舞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為了君家,所以太君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們互相廝殺爭鬥,骨肉相殘,就算是落敗身死,也只能說他自己活該倒黴?”

太君艱難地點點頭,痛苦而驕傲。

“君家可以經歷兩朝五代而不倒,發展的越來越發,靠得就是這殘酷的傳承方法,就算是庶出的子弟,只要有才能,只要有本事勝過長房的子弟,就一樣有機會成為君家的家長。只有勝者為王,君家的人才能用永遠保持危機感和進取心,而不會因為安逸而驕奢墮落,走上富不過三代的舊路。”

橙小舞聽得毛骨悚然,忍不住看了一眼君宇辰,他那俊美的面龐一片慘白,都以為他是君家最受寵的繼承人,都以為他是天之驕子,無憂無慮,卻沒人有知道,他一生下來,就註定要走這麼艱難的一條路,要經歷那麼多的考驗。

或許,在他裝傻的時候,什麼都不想,才是他今生最快樂的時候。

“太君,你不覺的,這樣的做法,對他來說,太過殘忍?”

太君深吸了口氣,堅定地說道:“身為君家的人,他,別無選擇。”

她抬起頭來,深深望向橙小舞,“我還知道,你並非真正的橙小舞。”

“啊?”

橙小舞這才真的嚇了一跳,這個看起來已經風燭殘年的老婆婆,真是不說則以,一說起話來,簡直嚇死人了。

“太——太君,你什麼意思?我不是橙小舞還會是誰?”

太君定定地望著她,緩緩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肯定不會是她。在你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