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什麼肉,一會兒你喝進粥都不錯了。

太子大踏步的過來,行禮如儀,“見過父皇。”

咦,怎麼這般正式?很久沒享受到太子如此正經模樣的皇帝,一時有點受寵若驚。“七郎來了,快過來坐。”皇帝心裡還在轉著念頭,想著一會兒把兒子們都招來,大家一起烤肉,定然很好。

太子過來,太監、宮女包括在場的兩個低階宮妃,都起身行禮。宮人們還好說,兩個年輕的低階宮妃,行過禮後,有些手足無措的立在原地,不知自己該繼續,還是避走。

“箏怎麼停了,接著彈。”皇帝回過神,不悅的問。

“是。”彈箏的江采女連忙坐下,素手輕撥,柔和的曲調再次響起。

太子劍眉緊鎖,“阿爹,兒臣有事要跟您說,讓她們下去。再說,這彈的什麼玩藝,虧您還能聽得進去。”

皇帝:……老子累了好些天,還不能跟小老婆們輕鬆一下。可是看兒子神情嚴肅,他坐正了身子,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兩個采女略感委屈的行了禮離開,她們這等小嬪妃,不知在後宮裡熬了多久,才能見皇帝一面。好容易今天得到傳詔,還沒跟皇帝相處多久,就被太子給攪了局,下次再有這等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小嬪妃走了,宮女和太監也都自覺得退到一丈之外,皇帝沒好氣的道:“有什麼事,說吧。”

太子略覺得難以啟齒,乾脆把之前派去檢視的侍衛統領叫了過來,讓他跟皇帝直接說。

皇帝有點奇怪,“什麼事讓你難得這樣?還得旁人替你說。”

太子悶聲悶氣的說:“阿爹,你得答應兒臣,一會兒可別生氣。”

“什麼事,我就生氣啊?”皇帝很不在乎的擺擺手,“行了,我不生氣,快說吧。”

侍衛統領往地上一跪,板著一張黝黑的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臣過去時,郡王妃已經流產,弘智和尚被郡王一劍刺穿肩膀,受了重傷。郡王妃暈死過去之前,曾指著郡王罵了些很難聽的話。”侍衛統領都快悔死了,今天這事怎麼就讓他遇上了,特別是郡王妃說的那些話,正好被他聽了一清二楚,半句也漏下。你說,他跑那麼快作什麼,再慢兩步,不就聽不全了。

皇帝氣得臉都變了顏色,額上青筋崩起,他勉力壓下怒火,一字一句的道:“那賤婦說了什麼?”

“臣,臣,臣實是不好說。”侍衛統領快要難死了,平江郡王妃的那些話學出來,他怕皇帝會暴起直接弄死他。

皇帝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吧,朕赦你無罪。”

“是。”侍衛統領嗑了個頭,咬了咬牙,把心一狠,才開口:“平江郡王妃說,郡王好男風,還以郡王之尊,雌伏伶人身下,令人作嘔。”他這已經把話修飾了一遍,平江郡王妃的原話,讓他這個大男人聽了,都覺得難以啟齒。

皇帝這會兒臉色到正常了,也不大喘氣了,手也不顫了。太子反到被嚇的撲到皇帝身邊,急得都變了聲,“阿爹,阿爹,你要生氣,就衝著兒臣出,千萬別憋著。”

皇帝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七郎不必害怕,阿爹的身子硬朗著呢。”

太子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皇帝的面色,見他確實與平日無異,才躊躇著坐回原位,一雙眼睛還是不放心的緊盯著皇帝看。

被兒子這麼緊張,皇帝暴怒的情緒緩和了許多,心裡無比妥帖,“事情可有鬧大?”剛剛聽他說,事發的地點是在香枳寺主持靜修之所附近,並沒有多少人。現在皇帝就希望,事情還在可控範圍內,不要被太多人知道。這可是皇室醜聞,他真是丟不起這個臉。

“郡王府的侍衛封瑣了後園,並無太多人知道。我們離開時,也走的是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