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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賈赦進宮,致和帝對其倒是恢復了表面的慈愛,像長輩對小輩似的道:「恩侯免禮,坐吧。」
賈赦面無表情的道謝之後便坐下了:「蘇丞相說皇上要見我?」
現在致和帝可不敢單獨見賈赦了,貪狼的侍衛都還在呢,不過這些都是致和帝的親信,也沒什麼好迴避的,致和帝開門見山道:「賈赦,朕受季繁誆騙,對你頗有所誤解,你可懷恨在心?」
賈赦自然知道該怎麼回答,但對於眼前這個越發糊塗的老人,賈赦連虛與委蛇都嫌麻煩:「皇上,臣已經答應了蘇丞相,以家國利益為重。而且太子殿下待臣極好,臣會忠於太子殿下。」
若不是秦太醫再三囑咐要剋制脾氣,致和帝又險些發怒。賈赦這話一語雙關啊:一是您沒幾天活頭了,不用擔心我造反的問題,我是忠於太子的;二是您不要想著再用其他人制衡司徒碧了,若是他日登基的不是司徒碧,我可不保證忠於司徒家。
致和帝怔了片刻。這就是賈赦啊,如果他信誓旦旦的表忠心,反而引人起疑了。他如此回答雖然惹人生氣,卻有幾分可信。
「你多次冒犯朕,現在說話又如此不敬,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嗎?」致和帝問。
賈赦道:「皇上不會殺我,除非您不要您的江山。皇上知道為何季繁死的時候帶著笑嗎?因為他早將朝廷的情報傳遞出去,戰爭隨時可能爆發。現在季繁案真相大白,若是皇上依舊執意殺我,那是真要天下令武將寒心了。」
北狄,偏偏是北狄!當年若非北狄入侵,內憂外患,自己奪嫡不會那麼艱難,甚至只差一點兒就輸給了彭州王。
致和帝是不敢低估北狄的戰力的,而北狄最怕的一支朝廷軍隊,非平安州莫屬。這個時候,致和帝確然會留著賈赦性命。致和帝嘆了一口氣,道:「是朕委屈了你,但碧兒對你極好,希望你記得你說過的話。」『
賈赦道:「是,臣記得。臣告退。」
這次談話便到此結束了,一國之君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便算是道歉了。自致和帝登基以來,甚至從未以如此語氣和臣子說過話。
致和帝瞧著賈赦的背影,終於承認自己後悔了。這樣出色的人物,敵人慾除之而後快,自己為什麼就留不得呢?若是北狄當真進犯,致和帝相信賈赦便是另一個賈代善,定能所向披靡,將北狄趕回漠北。
不,賈赦比之賈代善更為出色,若是拜賈赦為三軍統帥,說不定一舉滅了北狄,將其納入朝廷版圖都不一定。但是一步錯,步步錯,現在致和帝是真不敢將帥印交到賈赦手上了。
賈赦又搬回了榮國府住,這些時日賈敬、林如海、賈赦等三人各忙各的,現在也終於有機會碰頭,溝通一些有無。
賈敬和林如海都是各部的最高官員,訊息自然靈通。便是季繁一案是密審,因牽扯到前朝後宮並外族的,蘇丞相處理朝堂大事之後,並沒有瞞著六部尚書並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京營節度使等人。
但是賈赦挾持致和帝這等細節,蘇丞相也好、顏濟滄也好,皆是守口如瓶。致和帝這人愛面子,這些事知道的人多了,對誰都不好。
賈赦可沒那麼多顧忌,直接將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聽得賈敬和林如海唏噓不已。
兩人面面相覷,林如海道:「那年大內兄說日後恐怕有戰亂,讓玉兒隨兄姐們一起習武,又說我和敬內兄都要練習騎射。我們倒是習了,這些年也覺得精神越發足了。然而我們這等微末功夫,若是遇到大內兄這等險境,也只有引頸就戮的份兒。」
賈敬也嘆息道:「不過一個欽天監官員而已,就能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換了旁人真防不勝防。」
賈赦冷笑:「季繁本就是外族,各為其主,成王敗寇可沒什麼好說的。將此事全扣在季繁頭上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