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定定的瞧著沙盤,明明看著眼神很平靜,偏偏身上溢位強烈的殺意。

過了片刻,賈赦攤開一張京城地圖,語氣平緩而堅定的道:「我不想永遠處於被動防禦的狀態,該給自己找一條破局之路了。」

盛澤聽懂了賈赦的潛臺詞,不可思議的盯著賈赦:「太子殿下同意逼宮了?」

賈赦搖了搖頭,手指在京城地圖上畫了一圈兒:「你說,季繁最有可能藏在哪裡?」

盛澤還是有些不明白:「季繁不過一個小小的欽天監五官保章正而已,便是找到他,又有什麼能不能破局的?」

賈赦依舊答非所問的道:「明日是大朝會是,又是幾個皇子就藩出行之日,要抓季繁,明日最為方便。你說,皇上如此信任季繁,若是知道了全部真相,會怎樣?」

盛澤眼睛裡都放出光來!

當年國公爺被逼回京的時候有多憋屈,盛澤一直跟著受著。好不容易賈赦立起來了,大家風光了沒幾年,又陷入了比之前更憋屈的狀態。

不管你立了多少驚天功勞,甚至挽司徒家江山的狂瀾於既倒,但是人家不過聽信幾句神棍的讒言,便要殺有功之人,這人還是當年扶他上龍椅的恩人的嫡子!

叫盛澤說,便是有朝一日太子順利登基,都不如讓致和帝親自知道真相,讓他後悔不迭來得解氣。

不過盛澤沒來得及興奮太久:「伯爺不去看看明日就藩的情況麼?屬下擔心有人對太子不利。」

賈赦自然也能想到這點,不過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貓膩呢?賈赦道:「現在優勢在東宮,我勸了太子好幾回讓其逼宮,太子執意不肯。若是明日他真有什麼事,也是自己優柔寡斷所致。雖然我等與東宮利益與共,但我並不想陪東宮送死,更不會帶著兄弟們去送死。

當日父親遺言,讓盛先生等聽我吩咐行事。我既接了這副擔子,便要替兄弟們找一條活路出來。現在不是還有三皇孫麼?若是太子有不測,我們便擁立三皇孫便是!不找出季繁,難道我們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

大逆不道的話啊,同時聽得盛澤熱血沸騰。

軍中走出來的鐵血漢子,誰不想挺直腰桿活著?都不帶猶豫的,盛澤道:「好,這一票我跟著伯爺幹了,我這就去點人。」

賈赦搖頭道:「不必,就你我二人入宮便是。其他人去了,說不定反增傷亡。」

盛澤道:「伯爺知道季繁藏在哪裡麼?」

賈赦搖了搖頭,但又篤定道:「明日大朝會,許多高官皆在朝堂,這場朝會便是演戲,也要好好唱完。等散朝之後,皇上必是想知道這次就藩送行的結果,所以多半會召見他現在最信任的季繁。咱們趁這個機會拿下季繁。自然,直闖皇宮,從此咱們可真沒退路了,要不要去,盛先生要想好。」

盛澤有什麼好怕的:「刀山火海老子都闖了!這幾年東奔西走,查了多少大案,立了多少功勞,這狗皇帝不也不給咱們活路麼?還不如這次幹個痛快!」

賈赦輕輕叩了一下書案:「那這就就寢吧,休息好了,明日才有精神。」

這一夜也不知道多少人徹夜難眠,但賈赦和盛澤是睡得極香的。每個真正在生死邊緣遊走過的人,都知道抓緊一切時間恢復體力的重要性,而且真正在極端嚴酷的環境下都能活下來的人,也有抓住一切時間恢復體力的本領。賈赦和盛澤都是這樣的人。

次日不過卯時初刻,賈赦和盛澤便起來了。兩人誰也沒說話,靜靜的擦拭著手上的武器。

盛澤平日最習慣用的是匕首,而且往往是匕首不離手,便能直入刀光劍影,挑人手筋,但是這次盛澤帶了許多薄如蟬翼的飛刀。賈赦幾次與人肉搏皆是赤手空拳,靠比常人高出不止一個檔次的動態視力和敏銳反應取勝,但是這次賈赦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