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在現代社會雖然是個苟命豪二代,那也是讀過書的啊,來了紅樓世界這些日子,和張家交惡的前因賈赦也查得清楚明白了。於是把現代社會的流行語都帶過來了。賈母你擱這兒裝什麼呢?

其實紅樓世界還沒有聊齋這本書,但是賈赦這句話賈母神奇的聽懂了。

原來賈赦不糊塗啊?難為他跟自己裝了這麼多年,熬到父親死了才發難。賈母這樣想著,但是卻假裝聽不懂賈赦的話,反問:「到哪裡去學的古里古怪的胡話?好歹也是公府世子,卻不習好。赦兒,老話說家和萬事興,你這時候鬧什麼?你要是還認我這個母親,便先下去吧,今日的事我也不計較了,只以後不許胡鬧。」

赦兒,這稱呼可真稀奇。哪怕有原身的記憶,賈赦都不記得賈母是上一回這麼叫是什麼時候了。看來賈母是覺得來硬的不行,準備來軟了的。

「太太別以為語氣緩和些此事就能糊弄過去。今日這大庫的帳目不清,我是不會走的。做兄弟媳婦的替我當著家,就算賈存周好意思,我做大伯哥的也不能這麼不要臉。」賈赦說。

王夫人出自王家,王家女向來潑辣。但是再潑辣那也是封建社會的女子,被人說弟媳婦當大伯哥的家,王氏也又羞又惱,紅了臉面。如果不是確實從大庫撈了好處,王氏恨不得把帳本摔賈赦臉上,這家本姑奶奶不管了。

王氏臉上掛不住,賈母臉上的神色也精彩啊。剛剛才走溫情路線說了一句軟話的賈母頃刻破功:「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這樣的人家,家大業大,府上人口又多,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多少人多少事。你當管這個家是容易的?二奶奶這些年廢了多少功夫才彈壓住下人,卻讓你說出這樣的混帳話來。」

賈赦低頭喝了一口茶,賈母一番話他已經懶得聽懶得品了。無非就是不交鑰匙不許查帳,無非就是她老人家要做榮國府塔尖上的人,而自己礙了她的眼。

等茶喝好了,放下茶碗,賈赦才道:「這鑰匙交不交吧?」廢那麼多話有用?有用賈赦也不用讓盛澤帶著人隨時候命了。

賈母揉了揉眉心,也做出心力交瘁的樣子:「念在你父親剛去了,我不和你計較,但你那個老婆上不得檯面,等將來璉兒娶了妻,再將大庫鑰匙還你。」

其實按王氏的意思,只要榮國府還有油水,哪怕賈璉成了親,她也不願意歸還這掌家大權啊。好在賈代善剛過身,賈璉還有祖孝要守,成親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看在賈赦鬧得那樣厲害,賈母又要救賴嬤嬤的份上,就用這話術拖著賈赦,只當是權宜之計吧。

心裡估量了一回,王氏沒說什麼。面上也依舊對賈母十分恭順,只是心裡到底有些不爽利。

那賴大一家在府上耀武揚威,自己這個掌家人都要給幾分面子。若是真能借著賈赦的手將賴大除去,自己提了周瑞上來也好。將來哪怕將當家大權還給賈璉的媳婦,自己依舊掌控這府上的動向才好呢。

只是平時說得百般疼愛自己丈夫兒女的婆婆,在保賴大還是保自己的掌家大權上竟然讓自己退讓了。看來以後還得多靠自己,別壓太多寶在老太太身上。希望元兒在宮裡早日搏出前程,自己便可擺脫婆婆的鉗制。

王夫人冷眼旁觀婆婆為了自己和大伯哥打擂臺,心裡卻閃過十七八種念頭。

賈赦在賈母的一再敷衍中失去了耐心,站起身來道:「我作為榮國府的世子,要個帳本推三阻四的,一整日了一沒見著鑰匙二沒見著帳本。既然太太一直敷衍我,也怪不得先禮後兵。」說完,便起身的往外走,根本不瞧屋裡眾人一眼。

陳嬤嬤自然是跟在賈赦身後出來。

本來賈赦走了,賈母應當鬆一口氣才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瞧見賈赦這氣定神閒的態度,賈母心中就不踏實。

「你去哪裡!」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