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已劍 �

這話一出,似乎另有內情。柳婧溫雅地朝著那俊雅青年說道:“既是小姑子鬧意氣,兄臺就無需在意。”

她剛說到這裡,那少女突然眼圈一紅,哽咽道:“我才不是鬧意氣,我就是看不慣你們,你們就是行乞……”那行乞兩字剛出,俊雅青年連忙伸手捂住了妹妹的嘴。對上他滿懷歉意的目光,柳婧哪有不知道,這少女分明是故意挑事,故意讓她自己置於危險中的?當下她無奈地笑了笑,車簾一掀重新回到馬車上。

柳婧把車簾拉上時,外面的兄妹倆還在吵,在兄長隱隱的教訓聲中,少女不時哽咽地回上幾句。又不知過了多久,似乎一個婦人過來,在那婦人說了幾句話後,少女安靜了。

又過了一會,那俊雅青年策馬靠近柳婧的牛車,在外面滿懷歉意地說道:“今日舍妹無狀,幸好兄臺大人大量。”說到這裡,他自我介紹道:“在下姓陽,名子遠,還沒有及冠。不知兄臺是?”

他都自報姓名了,看來是有意結識自己。

當下,早就掀開了車簾的柳婧一揖回道:“在下姓柳,字文景,忝為家中長兄。”頓了頓,柳婧又道:“令妹似乎心有鬱結,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這個時代,還遺留著秦漢人的古樸。如柳婧這樣剛一見面,便向人問起隱私事,在後世或許不妥,可在這時,實是尋常事。

那俊雅青年見她問起,長嘆一聲,苦笑道:“我陽府是個商家,父親有意把舍妹嫁與吳郡豪強。她不想做人之妾,便鬧開了。剛才她故意衝撞你們,也是想留下惡名,讓對方悔了這門婚。”

說到這裡,他看向柳婧,“柳兄舉家帶口,不知這是往哪裡去?”

柳婧長嘆一聲,欲言又止後,苦笑地說道:“且去吳郡住一陣子。”

她剛剛說到這裡,突然的,官道的後方,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和馬蹄聲喧譁聲。這聲音如此響亮,直令得地面都出現了震盪。一時之間,不管是柳婧還是那俊雅青年,都齊刷刷地回頭看去。

只見他們的後方,那樹林的盡頭,浩浩蕩蕩地趕來一支十分宏大的隊伍。那隊伍的前方,先是兩列本地小吏舉著“迴避”的牌子開道。而在這些小吏的後方,則是兩列看不到邊的銀甲銀衣的騎士。

看到這一幕情景,那俊雅青年臉色一變,馬上喝道:“不好,遇上朝庭派來的巡察使了。柳兄,你們最好馬上下車,避於道旁。”匆匆說完,他已策著馬趕向他自家的隊伍。在他地喝叫中,轉眼間,陽府那一支龐大的隊伍紛紛行動下來。見到他們都下了車,柳婧手一揮也讓自家的隊伍停下。等柳婧等人走下牛車,全部避於道旁時,那支浩浩蕩蕩的隊伍,也走到了跟前。就在柳婧低下頭時,她的身後傳來陽子遠的嘀咕聲,“奇了,巡察使怎麼是些太監?”太監?柳婧還沒有見過太監呢,她學著陽子遠的樣子,向後縮了縮,讓眾人擋在自己面前後,這才大膽的朝後方看去。此刻,那兩列長長的,足足綿延近半里遠的銀甲銀衣騎士剛剛走過來。柳婧這是第一次接觸這些官家騎士,一抬眼,便被這漫天金光銀色,給炫得眼睛生痛,震得說不出話來了。直過了好一會,她才從這儀仗帶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抬著頭,看向陽子遠剛才所說的‘太監’。果然,在這些騎士的中央,另有三輛特別寬大豪華,由六匹或八匹馬拉著的黑色馬車。而這些馬車中,其中兩輛都是車簾大開,令得眾人一眼便可以看到,坐在馬車中的,那兩個長相陰柔,五官秀氣,給人的感覺特別彆扭的中年男子。原來這就是太監啊。柳婧如此想著,她的眼一瞟,移向了另一輛馬車。另一輛馬車中一直拉著車簾,也許是運氣,就在柳婧轉頭看去時,那輛馬車的車簾被人拉開,然後,端坐在那馬車中的一個做貴介公子打扮的青年郎君,赫然出現在柳婧的視野中。這青年郎君,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