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伊海濤,政治生命很有可能就命懸一線了。

楚天舒雖然心急如焚,卻毫無良策,很顯然不能聽天由命,任人宰割,可是竭力抗爭,又該從哪裡入手呢?

在楚天舒的辦公室裡,這個從不抽菸,而且不只一次在大小會議上下過禁菸令的縣委書記一連抽了兩支菸。他甚至在想,難道自己的氣數已盡,難道他就這樣草草結束了自己的執政生涯,難道他真的難躲這場太讓他意外的滅頂之災!

錢文忠遲遲不肯交代二妮子的行蹤,省電視臺《聚焦東南》還沒完全了結,新華社的記者又登場了,省衛生廳的聯合調查組馬上又要到了,這一次,楚天舒真的是焦頭爛額疲於奔命了。

衛生院死人事件發生後,每臨大事有靜氣的楚天舒從聽到訊息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裡就沒有平靜過。他在忙於應對各種局面的同時,首要的是要儘快把死者屍體搶出來,送到省城去作屍檢。

這一步終於如願實現了,可更加激發了錢文忠的鬥志,他耍盡手段的表現,讓楚天舒更加被動和擔心了。

一旦二妮子在省城或京城鬧出事來,省衛生廳調查組施壓,媒體跟著再一炒作,屍體被搶的真相就掩蓋不住了,到了那個時候,只有他楚天舒一個人把全部的責任扛下來了。

這也是楚天舒不願意讓楊富貴、茅興東和柳青煙他們參與進來的原因之一。

這個時候再想阻止呼延非凡和沈豫鄂的採訪已無可能,而且,曾經用來對付呼延非凡的歪招不可能再使一次,也不敢用來對付早有準備的沈豫鄂。此時此刻,楚天舒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麻痺,如果某一步稍有不慎,那將萬劫不復,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薛金龍跑過來了,他通知說,省衛生廳聯合調查組馬上要進入南嶺縣了,郝局長吩咐,讓楚天舒和付大木親自到進入縣城的路口迎接。

楚天舒說,薛主任,你先去吧,我馬上就到。

待薛金龍走了之後,楚天舒與柳青煙一起下樓,只能交代她密切關注呼延非凡和沈豫鄂的動態,視情況再相機行事。

坐進車裡,楚天舒突然靈機一動,來了精神,他想起了藍語茶,直接給她打了電話。

可是,把情況一說,藍語茶的答覆讓他再次陷入了失望和沮喪之中。

她說,東南分社的魏社長,她只是見過幾面而已,並沒有正面打過交道。新華社派駐到各個分社的社長,政治素質和業務能力都非常強,幾乎個個都鐵面無私不講情面,要不然,他們怎麼能頂得住地方官員的壓力正常開展工作。

楚天舒還不死心,問藍語茶能不能想想辦法,從中斡旋一下。

藍語茶苦笑著說,老楚,魏社長是我的領導,將來有希望當新華社副社長的。我在他眼裡,真的是一把爛魚叉,你讓我去找他斡旋,等於是拿著雞蛋碰石頭,除了頭破血流還能有別的下場嗎?再說,社裡有紀律,明令禁止記者為新聞當事方說情……

楚天舒無話可說了。是啊,讓一個小小的記者去擺平一個分社的社長,這不是痴人說夢,異想天開嗎?

見楚天舒不說話,藍語茶安慰他說,魏社長雖然對社裡的記者要求嚴格,但對於地方幹部還是比較平易近人的,要不,你派縣裡的人去找找魏社長,彙報彙報情況,看有沒有可能得到魏社長的理解和諒解。

新華社駐各省的分社是正廳級單位,魏社長不僅是一名出色的新聞工作者,而且是一名具有相當閱歷的中青年領導幹部。姑且相信他如藍語茶所說,願意見一個縣裡的小官員,可要想說服他,楚天舒一點把握也沒有。

事已至此,楚天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可是,他根本騰不出空來運作這件事,當前火燒眉毛的事情有兩件,一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