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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舒不緊不慢地說:“按照程式,唐市長和常部長吃完飯還要找各位領導談話,喝多了恐怕就談不成了。”
付大木自作主張地說:“兩位領導好不容易來一趟,肯定要在南嶺多呆幾天,下午談不了,明天再談也不遲嘛。”
楚天舒說:“既然那樣,那也不急在這一時,何苦要在中午整得不痛不癢的,晚上我們可以痛痛快快地整嘛。”
付大木被噎住了。
這時,唐逸夫瞟了馬大寶一眼。
馬大寶心領神會,立即插了個嘴:“唐市長晚上還有一個重要的安排,下午必須趕回去。”
唐逸夫微微頷首。
常勝利頻頻點頭。
付大木向陶玉鳴使了個眼色。
陶玉鳴馬上跳出來說:“那中午就非整不可了。就這麼一個向兩位領導表達敬意的機會,要是錯過了,我老陶頭一個不答應。”說著,從柳青煙手裡搶過一個酒瓶子,“砰”地砸在了酒桌上。
付大木假惺惺地訓斥道:“老陶,你算老幾?這個桌子上輪得到你說話嗎?唐市長已經指示過了,整還是不整,得聽我們楚書記的。”說完,他把酒瓶子抓過來,輕輕地放在了楚天舒的面前,明著是訓斥陶玉鳴,實際還是在將楚天舒的軍。
楚天舒把酒瓶子抓在手裡,笑眯眯地說:“如果實在要整的話,恐怕就要請付縣長和陶局長迴避一下了。”
“憑什麼?”陶玉鳴瞪著牛眼泡,呼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按在了酒桌上,如果不是唐逸夫和常勝利在場,估計早把桌子拍得震天響了。
“放肆!”付大木一臉怒容地站了起來,指著陶玉鳴大喝了一聲。他的手指著陶玉鳴,眼睛卻看向楚天舒。
陪領導整酒,付大木和陶玉鳴向來是主力,楚天舒竟然提出要讓他們迴避,這不是放肆又是什麼?
唐逸夫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奶奶的,老子這個市長還在這裡坐著呢,你們一個個不是拍桌子打板凳,就是吹鬍子瞪眼睛,還他媽的有沒有一點規矩?
唐逸夫的那份不滿幾乎寫在了臉上,常勝利、楊富貴、耿中天等人都讀得出來。
常勝利暗暗埋怨起了楚天舒,今天第一天到任,怎麼就沉不住氣呢?不是跟你說過了,付大木蠻橫不講理,你對他要敬而遠之,為了個整酒的破事,就當著我們的面搞起來,以後還怎麼合作共事?
楊富貴、耿中天屏住呼吸,看著付大木和楚天舒,有點不知所措了。
柳青煙緊張得咬住了嘴唇。
“付縣長,別動氣嘛。”楚天舒慢慢站起來,輕輕按住了付大木的手,說:“你和老陶上午才參加了馬書記的葬禮,黑紗都還沒取下來呢,現在陪唐市長和常部長整酒,這不太合適吧?”
付大木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有氣無力地坐了下來,摘下手臂上的黑紗,扔在了桌子底下,又用腳狠狠地踩了幾下。
陶玉鳴更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鼓著眼睛直喘粗氣,把手臂上的黑紗用力扯了下來,揉成一團,隨手扔出了窗外。
按照青原的風俗習慣,參加葬禮的人當天中午應該參加死者家屬的答謝宴,要整酒也是死者家屬作陪。
付大木和陶玉鳴強行要整酒,相當於把唐逸夫、常勝利以及所有在座的人當成了死者家屬,這不僅是對兩位領導的大不敬,也會讓楊富貴、耿中天等人覺得非常不吉利。
現在,付大木只有兩個選擇,離席而去或放棄整酒。
儘管這兩個選擇都很沒有面子,但是,離席而去等於直接給唐逸夫和常勝利臉色看,權衡利弊,付大木選擇了聽從楚天舒的建議,放棄整酒。
柳青煙反應夠快,她立即指揮等在門口的田克明:“快,把酒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