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陸承北的指令一下,徐母立馬就喊停。

她讓陸承北放開她,“不就是要個人嗎,也好,你把這個災星帶走,省得再給我徐家帶來禍患!”

聽到徐母這麼說我,我心裡很難受,但是又無法辯駁。

徐至是他們唯一的兒子,我算是斷了徐家的香火,徐至父母會恨我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種恨我還沒有辦法解釋,也不能頂撞,只能默默接受。

很快,房門就被人開啟,此時我已經站起來,將地毯重新鋪好。

“程小姐,夫人讓你下樓。”

“嗯,我知道。”深吸一口氣,我便跟著傭人下樓。

當走過轉檯,我才發現底下原來有這麼多人,幾乎快將整個大廳站滿。

靈堂的位置空出一小塊地方,剛下到最後一級階梯,我就和陸承北打了個照面。

他看到我的時候眼前一亮,我卻根本不想見到他。

一看到陸承北,我就會回憶起那天晚上,徐至是如何將我從陸承北的別墅帶走,又是如何帶著我逃離車子的圍追堵截。

陸承北就是害死徐至的兇手,我恨他,恨之入骨。

如果說恨是一種傷的話,那麼徐至的事情相當於引發了我的舊傷,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我恨不得將陸承北拆吃入腹。

走到眾人的視線裡面,徐母瞪了我一眼,當先很不客氣地對我說道,“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她就轉身面對著徐至的靈堂。

徐母這種表態,相當於是在驅趕我。

我看著她的背影,當下紅了眼眶。

可能是因為徐至一直都給我一種家的感覺,所以我對徐至父母也存有家人的感情。

但是徐至的離去,註定讓我在這裡不會再存有一分容身之地。

我當真變成了無根的浮萍,卻不知道應該飄往何處。

“安安,跟我走。”

這時,陸承北上前幾步走到我面前,他伸手就想拉我,但是被我躲了過去。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走。

可是回頭看一眼徐母,她仍舊背對著我,不打算收回話。

我望向徐父,他撇開視線,態度也十分明確。

徐家,並不歡迎我。

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害死徐至的兇手。

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但是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如果說我還能為徐至做什麼,恐怕只有將陸承北帶走,不讓他們繼續打擾他的靈堂。

但是在這之前,我有十分想做的事情。

“你等我一下。”冷淡地對陸承北說了這麼一句,我便走到徐母身後,一下撲通跪地。

叩首行了一個大禮,我用對待母親的禮儀對待她,而後伏首請求,“伯母,我走,但是我只有一個請求,請您一定要答應我。”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帶著濃重的哭腔,彷彿這就是我和徐至最後的訣別一般。

“什麼請求?”徐母的話裡透著不耐煩,她沒有讓我起來,語調也很冷淡。

我繼續伏在地上,沒有抬頭,“請讓我給徐至上柱香,求您了!”

這句話說出口,我硬忍著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但如果能換得和徐至最後的交集,我也心甘情願。

然而,徐母卻忽然發了飆。

“你說什麼?你還想給我兒子上香?省省吧你!你這個掃把星,有多遠滾多遠!”

徐母這麼一吼,徐父趕緊拉住她,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她說得太過分。

我還是不起身,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