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過來。

明明現在是夏天,院子裡一點風都沒有,薛思靜卻被陶北北的這個眼神給冷到了。

她心生退怯,只是院子裡的這幾個富家女都是她費了好大功夫才攀上的,她不想被這個圈子排擠。

薛思靜還是那副怯怯的模樣,她走到她的面前,懇切地開口,”北北,你放了詩,詩文吧。

再這樣下去。

會出人命的。

我替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行嗎?“

”叫我陶北北。“

”什,什麼?“

薛思靜神情一僵。

她心底有一個不好的猜測,但是在陶北北真的說出口之前,她心底到底還抱有一絲期望。

陶北北先是眼神冷冷地掃過其他幾個女生,接著,烏黑的眸子直直地與薛思靜對上,聲音清清脆脆,如珠落魚盤,”你們幾個也幫我做一個見證吧。

古代有割袍斷義。

今天我們大家都穿短袖了,我也沒有隨身帶剪刀之類的東西,沒什麼袖子能夠割下來。

就拿這個手中的冰棒湊活一回好了。

薛思靜。

你聽好了。

從今往後,我陶北北和你薛思靜,再也不是朋友!

我們一刀兩斷,一乾二淨!“

陶北北放開了葉詩文,右手一個使力,手中的冰棒棒被掰成了兩段。

折成兩半的冰棒棒被用力地摔在了薛思靜的腳邊。

薛思靜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如同一個仍浴血奮戰到最後,最終贏得戰爭勝利的孤勇的將軍,在一片橘黃色的夕陽當中,腰背挺直地走出了那片院子。

”好可怕!

陶北北是個瘋子吧?

詩文,你有沒有事?“

”詩文。

你還好嗎?

陶北北瘋起來真是太嚇人了!“

”我們先扶詩文起來“

”……“

議論的聲音漸漸遠去。

直至,什麼都聽不見。

而那個人,始終沒有追出來。

……

老陶打來電話,說是他哥已經走了,問她是不是還在思靜家,什告訴她可以回來了。

”老陶——“

陶北北在電話聽見老陶的聲音,鼻子忍不住矯情地泛酸。

”放心。

爸確認過。

你哥停在巷子口的車子都開走了,肯定不是詐你。

你儘管放心回吧!

啊!“

陶定都以為女兒是擔心她哥殺個回馬槍,在電話裡一通安撫。

陶北北現在不僅僅是鼻子泛酸,簡直是就連眼睛都有點泛酸了。

”……

擺燒烤攤怎麼了?

老陶不偷不搶,憑自己的本事賺錢養活她,養活這個家,她們憑什麼看不起她?!

我陶北北在這一刻發誓,總有一天,我陶北北要出人頭地!

我要把葉詩文她們統統踩在腳下,讓她們跪在我的面前,叫我爸爸!“

書桌前,陶北北在日記本山特別用力地寫下這幾行字。

寫完後,又盯著日記看了好幾眼,覺得還是比較有氣勢的,自己挺滿意。

就是不知道為什,手心有點疼。

陶北北攤開手心,就著燈光,仔細地看了看,這才發現,手心裡嵌了根木刺。

難怪她晚上端盤子的時候手心會疼。

陶北北開啟寫字桌最下面的抽屜,從縫衣服的針線裡,取出一根細針。

陶北北忍著疼,掉了幾顆生理眼淚,木刺總算被順利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