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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大馬路上,顧傾情跌跌撞撞、踉蹌的走著,她一頭長髮凌亂的披散著,臉上是淚流滿面,眼前模糊一片。

她瘋狂的大笑著,發了瘋似得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明明已經步入夏季,天氣暖如陽,然而她卻覺得冷的刺骨,涼的骨頭縫都恨不能是疼的。

“騙子!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哈哈哈!都是騙子!”

她自以為的繼母,父親另娶的她人,原來他們一早就是認識的,甚至於滿了她和媽媽那麼多年,她自以為是的不公平,卻原來顧嬌月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原來只有她和她的媽媽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

那麼她一直以來的憤懣、怨恨都算是什麼?她又算是什麼?多麼的可笑!多麼的可笑啊!

“丫頭,你怎麼了?”

身子忽然被人抱住,鼻息間湧來的是熟悉的好聞的味道,身形一僵,顧傾情抬頭便看到了突然出現的靳銘琛,他的身後,遠遠地停靠著的是一輛白銀色的勞斯萊斯。

徐颯在上面靜靜的待著,將時間留給兩個人。

看著她紅腫的雙眸,滿臉的淚痕,以及一邊腫起來的臉頰,找到她時的那種喜悅心情被衝散,他眸色幽深,凜冽的嚇人。

該死的,誰動了他的丫頭,顧澤濤嗎?

大手輕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痕,靳銘琛一顆心揪痛難忍。

“告訴我,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有,你的臉是怎麼回去?誰打的?”

“你是來找我的?”沒有回答他的話,開口,她嗓音沙啞至極。

“是,靳太太,我是來找你的,接你回家的!”

“家?”眼前模糊一片,她揚起唇角想笑,豆大的眼淚卻劃破了眼眶,握上他溫熱的大手移上左心房,她哭的哽咽。

“靳銘琛,你感受到了嗎?你的靳太太,她的心,被硬生生的撕裂了!”

話音落下,他驀地將她擁入了懷裡,大手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丫頭,沒事的,你有靳先生在呢,有我在呢。”

臉埋在他的胸前,聞言,她“哇”的一聲,失聲痛哭出來,雙手環上他勁瘦的腰身,瘋了似得大喊著、控訴著。

“靳銘琛!你說我算什麼?我算什麼?我媽媽又算什麼?我恨了、厭了那麼久的繼母,實際上是我父親的初戀情人,我討厭、憎恨,恨不能撕了的女人,實際上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媽媽愛了一生的男人,實際上只是錯付一生的負心漢!他愛她,那我和我媽媽算什麼?他親手給了我媽媽一個謊言造就的夢,又親手撕碎!我的恨又算什麼?”

可笑啊!可笑她一個人恨了那麼多年,叛逆了那麼多年,實際上卻活在一個謊言裡!

好看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靳銘琛緊緊的擁著她,聲音平靜無波,眸間卻是一片猩紅,滿是殺意。

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他一字一句道,“丫頭,你還有我,別傷心。”

別傷心,你傷心我的心會痛,別難過,你難過我會更難受,因你的快樂而快樂,因你的悲傷而悲傷。

他說過不會自此以後讓她在流一滴淚,不會讓她心寒、失望,然而他們卻害得他的靳太太傷心,絕望至此!

顧家嗎?該死!

“靳先生,你說我算什麼?”

“丫頭,你聽我說,你不是顧家的人,你只是姜玥的女兒姜雲清的外孫女,你是我靳銘琛的太太,以後會也是我孩子的媽媽,將來誰若欺你一分,我定替你還他十分。”

聞言,顧傾情吸了吸鼻子,她驀地推開了他,眸中盡是祈求,“不要,靳銘琛,我自己來!交給我!”

她要親手結束那一切,她要問問顧澤濤,他究竟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