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兀的響起,嚴復的手一抖。

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後,他接了起來。

“喂?”嚴復有些喘,每到春天,他的氣管總要著些罪。

電話裡傳來了他的助手許巍的聲音。

許巍說:“嚴先生,您讓我查的事,我查清楚了。”

嚴復的臉色變了變,沒到嘴邊的咳嗽被他壓了回去:“怎麼回事?”

那頭的許巍語調平穩的說道:“和您猜測的差不太多,顧小姐和韓敘的確是認識的,只是顧小姐的身份和您說的有些出入。”

“什麼意思?”嚴復緊張的問。

“顧小姐的確是顧家人,也是顧清明唯一的一個孫女,但她的外公並不是您口中說的普通人,而是薛君山……”

嚴復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從前顧妤說自己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問起她的家人時,她只說自己的爸爸是個做白酒生意的,外公一家只在事業單位,工薪階層。

對此,嚴復從沒有懷疑過,甚至到最後,也沒有想過去查顧妤母親這邊的情況,這是他的疏忽。

電話那頭的許巍惋惜道:“嚴先生,這次您可真的是丟了西瓜撿芝麻了,論起許小姐和顧小姐的出身,這差距可就太大了。”

嚴復內心五味雜陳,可畢竟理智還在,強忍著咳意,問道:“我讓你查韓敘,你查那麼多沒用的幹什麼?!”

許巍知道是自己話多了,趕忙封了口,認真道:“據我們所查,薛君山有意和韓家做成親家,最近顧小姐和韓敘的確走的也很近,只是……”

“只是什麼?”嚴復問道。

“只是,顧小姐具體有沒有和韓敘在一起,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據說,韓敘和顧小姐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認識了。”許巍答道。

“三年前?”嚴復從沙發裡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烏雲壓的更低了。

電話裡許巍說道:“對,應該是三年前沒錯,當時顧小姐好像是為了一場什麼官司求助到了韓敘那裡,因而結識。”

官司?嚴復腦海中不斷回想,三年前,顧妤還在英國,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如果她真的因為官司遇到了麻煩,為什麼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就在嚴復還在納悶的時候,許巍繼續說道:“具體是個什麼官司我還沒查清楚,不過,聽說當初也正是因為顧小姐的這場官司,讓韓敘徹底的在律師界聲名狼藉,從那以後,韓敘就再也沒接手過案子了……“

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悶雷陣陣響起,隨之腦中突然的清明,讓嚴復頓時手腳冰涼。

嚴復的手在顫抖,他緊緊的抓著手機:“許巍,你確定你查清楚了?韓敘是因為顧小姐的案子才退出的律師界?”

電話那頭的許巍很鎮定,說道:“這個肯定不會錯的,那的確是韓敘律師生涯中接手過的最後一個案子,也的確是受顧小姐的委託……”

嚴復的腦袋“嗡”的一聲,瞬間空白。

他單手扶著玻璃,看著裡面倒影著的那張臉,早已經慘白沒有血色。

……

顧妤洗了澡,換了衣服,又把丁嬸煮給她的薑糖水全部喝掉,關上了臥室的門,喜滋滋的給厲紹憬發了個簡訊。

【到家了嗎?】

幾分鐘之後,厲紹憬回了訊息,卻異常簡短:【沒有,應酬。】

顧妤回了個【嗯】,那邊便沒了下文。

可即便這樣,顧妤心底裡也已經被幸福感脹的慢慢的。

她朝著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疼了,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想著那個悶悶的老男人真的會接受自己,顧妤就忍不住紅了臉。

房間的門被丁嬸敲響,顧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