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克拉克森忍不住輕聲說道。

雖然聲音很輕,但臥室裡此刻也沒有別的聲音,所以床上的老頭吃力的轉過腦袋,冷冷的看著來訪的兩人。

“嗨,斯坦利,沒想到再見到你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真是太糟糕了。”克拉克森有些尷尬的乾咳了聲。

“您好,庫布里克先生,我是阿德里安?科威爾,相信您應該知道我的來意了。”阿德里安拍了拍克拉克森的肩膀,隨即主動開了口,克拉克森也知趣的退後了一步,將場面完全交給阿德里安處理。

庫布里克什麼表示也沒有,依然是那副冷冷得、淡漠的表情,不過偶爾也有會有木然的神…色…閃過。

“如果您同意,我希望能坐到您身邊為您解說,請問可以嗎?”阿德里安看著他…露…出坦然的神…色。

老頭子忽然瞪起了眼睛,帶著點怒氣,似乎想要把他看出什麼來,但如此許久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謝謝。”阿德里安很得體的欠了***體,然後坐到了靠床頭的長椅上,將公文包放到膝蓋開啟,取出了一個不是很厚的資料夾。

“我看過和分析過您所執導製作過的所有電影,您非常擅長用顏…色…勾勒畫面來表達情緒和空間,您喜歡用古典音樂做配樂,而且用得非常到位,無論是和畫面想要表達的意思契合還是截然相反,二者都能達到一個奇異的平衡……”阿德里安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庫布里克剛開始還有幾分認真的神…色…,但很快就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但當阿德里安拿出幾張圖畫之後,他隨即眯起了眼睛。

“很眼熟是嗎?這是根據您的《發條橙》開場畫面設計的,紅…色…和金…色…為基調,但在狹小的空間裡卻又顯得有些壓抑,很適合前來租禮服的威廉姆醫生的心理,不是嗎?”阿德里安這麼解說著畫面,“當然,因為趕時間,我畫得不是特別好,有些地方可能沒做到位,但相信應該能表達出部分感覺。”

看著這幾張加了顏…色…的分鏡頭畫面中那和湯姆?克魯斯的稜角有幾分相似的臉,再加上阿德里安的解說,床上得老頭子終於開始有些動容了。

阿德里安很快換了新的圖畫,然後繼續講了起來,庫布里克也終於將注意力完全放倒了他身上,一個講一個聽的狀態就這麼持續了下去,期間安雅來看過幾次,還有些其他親屬,並和克拉克森交談過幾句但始終沒有打擾他們。

“這一段我認為用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二華爾茲舞曲》當配樂應該會很好,那種慵懶的曲調和上流社會的浮華、輕佻以及墮落倒是相得益彰。”阿德里安終於將最後的畫稿解說完畢,他停下來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後,才又看向即將開始沉思的庫布里克。

“我知道,作為一個導演,是非常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東西指手畫腳的,我其實也一樣,否則不會在每部作品中都兼任製作人。但是,庫布里克先生,您已經為了這部電影計劃了很久,相信您對它有很多的想法,您幾乎親手…操…辦了每樣籌備工作,難道您願意就此留下遺憾?

是的,我不是您,我雖然研究過您的作品,但我終究不會明白您在想什麼您在思考什麼您希望表達什麼,然而,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您想要表達的東西也許到了別人眼中卻是另一個意思,您自己也說過,電影的意義讓觀眾們去猜好了。

所以為什麼不可以讓我試試?我通讀過好幾次您的劇本,您已經將所有得細節都考慮到了,我相信自己能在畫面上把握您的精髓,我不為別的,我只想向您致敬,如果製作出來後不符合你的意願,您完全可以要求影片不上映你覺得如何呢?”阿德里安用誠懇的語氣總結的說道。

庫布里克雖然還是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但很快…露…出了猶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