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瑤面容冷沉,一雙寒眸仿若無情,此時此刻,一點顧忌的心情都沒有了。總歸她打了方四,又打了紅兒,本來便結下了樑子。就算現在收手道歉,也不見得能夠化干戈為玉帛。

“大家都來看啊!多麼不知廉恥的女人啊!勾引我們老爺不成,便拿我們這些小夥計撒氣!”吃了虧的方四不服氣,張口朝看熱鬧的人群中顛倒黑白地喊道。

秦羽瑤眼中閃過譏諷,身形一轉,來到方四身邊,揮手扇在他的臉上!只聽“啪”的一聲,頓時間,方四的下巴脫臼,整張臉都變了形,再想喊什麼,卻喊不出來了!

其他小夥計只見秦羽瑤如此手段,全部住了腳步,都不敢再圍上來了,站在不遠處忌憚地看著秦羽瑤。

秦羽瑤的視線淡淡掃過他們,一手提起方四的後襟,站在臺階上,朝圍觀的人們說道:“我路過這閒雲樓門口,不知為何得罪了小這夥計,口口聲聲說我勾引他們老爺。我只以為他認錯了人,並沒有理會。誰知一個小丫鬟端起一盆抹桌子的水朝我潑過來。指著我,口口聲聲罵我‘狐媚子’。而後見到我的兒子,又罵我的兒子是野種。大家說,他們該不該打?”

“你,你顛倒黑白!”這時,紅兒從閒雲樓裡走出來,只見被秦羽瑤提在手中的方四,整張臉都歪了,心裡不由一懼。然而仍是強撐著說道:“這女人勾搭我們老爺不成,便去勾引碧雲天的任飛燁,好好的良家女子,怎麼會跟年輕男人勾搭在一塊?”

聽到這一句,秦羽瑤只後悔剛才怎麼沒踢死她?冷冷地看了旁邊的小夥計一眼,說道:“去喊你們掌櫃來。”而後看向下方圍觀的人群,沉靜的聲音說道:“各位若想知曉真假緣由,便留在這裡稍等片刻。”

她只有一張嘴,恐怕是辨不清了。於是,秦羽瑤沒有再做舉動,而是叫小夥計去喊方承乾。而且,秦羽瑤也很想知道,方承乾到底知不知道這回事?如果他知道了,打算怎麼做?

話音落下,便見一個小夥計分開人群往街頭跑去了。

這樣漂亮的小娘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出手時又利落幹練,如此有本事的女子,真的是方四說的那種人嗎?下方看熱鬧的人群不由得交頭接耳起來。

秦羽瑤也不以為意,反正風頭也出了,她不介意鬧得更大一點。目光掃向任飛燁,示意他帶著寶兒走得遠些,不要走近前來。卻沒有留意,就在碧雲天的最頂層,極尊貴的那間廂房裡頭,一隻骨節分明的素手挑扇推開窗戶,饒有興趣地看下來。當目光落在寶兒身上時,閃過一抹驚訝。

方承乾的家裡離此處並不遠,跑去喊人的小夥計,很快就帶著方承乾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一名面白膚細的婦人,乍一看去,便知是養尊處優之輩。

方承乾遠遠便瞧見秦羽瑤提著方四的後襟,站在閒雲樓的臺階上,眼中又是尷尬又是惱怒。分開人群,朝秦羽瑤走過去,語氣裡滿是抱歉:“瑤兒,對不住,叔給你添麻煩了。”說著,接過秦羽瑤手中的方四,卻是眉頭一肅,反手給了方四一個巴掌:“啪!”

“譁!”頓時間,下方人群中傳來喧譁聲。

方承乾問也不問,便抬手打自家的小夥計,這是擺明了向著秦羽瑤嗎?

只見方承乾如此做,秦羽瑤也怔了一下,沒想到方承乾問都不問,就跟她道歉。猶豫了下,面上霜寒微微放緩,對他喚了一聲:“方叔。”

“乾哥,你怎麼打四兒?”這時,那養尊處優的婦人在紅兒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了秦羽瑤一眼,目光閃過不喜,“這是什麼人,你怎麼為了她打自家侄兒?”

就在方才,紅兒湊到方夫人的身邊,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遍。得知秦羽瑤不僅打了閒雲樓的夥計,還把方四和紅兒也打了,方夫人直是不喜。不管秦羽瑤是什麼人,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