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都教授看過來,板著一張臉,“其實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我們。。。。。。”

“這次收受回扣,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科裡並不知情。是我和那位醫藥代表是舊識,我們私下達成協議。我給病患開他們的藥,從中抽取提成作為佣金。”

宋易開口搶白。聲音不高不低,但是剛好蓋住了都教授要說的話。

她望著都教授,嘴唇微動,啞語示意:寶寶。

教授,你的寶寶剛剛出生。家裡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你。麻煩你清醒點。

宋易希望教授明白自己的意思。

都教授的臉色慘白,看著面前自己最得意的學生。手指狠狠掐進膝蓋的肉裡。

她的提醒他看到了。

這也是他的顧慮。這件事情如果只是小範圍的知道,那還好解決,醫院裡打打招呼,走走關係,給她停職一段時間。等到風平浪靜就好了。

但是,現在知道的範圍太廣,昨天院長打聽到,這件事部裡都已經驚動了。

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怎麼辦?就放著她不管?

都教授閉上眼。心裡暗潮湧動。

這時候坐在中間的一位老爺子發話了,“宋易,我看了你的檔案。一個醫生出來相當不容易啊,說說你收回扣的動機是什麼?為什麼要自毀前途?”

宋易看著面前那個小桌子,上面一支錄音筆模樣的東西放著。

她笑起來,是在給自己錄口供嗎?

對自己還真是優待呢。她以為口供這種東西都跟電視裡演的那樣要在牢房裡才能進行。

看到宋易笑了,那位老爺子敲了下桌子的檯面,“嚴肅點。”

宋易看向那位老爺子,目光灼灼,“我很嚴肅。您在問我問題的時候,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老爺子沒想到會被她這樣反問,愣了下,點點頭,“問。”

旁邊一個年輕一點的同志扶了扶眼鏡,笑起來。果然找了關係進來採訪是對的,他就知道這個女醫生有戲有新聞可以挖掘。

“你去國家三甲醫院,掛一次門診多少錢?”宋易問。

老爺子凝視著她,不答。

宋易微笑著,自己代替他回答:“不記得?還是您自己平時不用自己掛號?好,我來說。五塊。”

“這5元,只有1…2塊進了醫生的口袋。您也知道我的前途來之不易,十幾年寒窗苦讀,如果不是出了今天的事情,以後還會繼續走下去,繼續讀下去。現在不是都說按勞分配,多勞多得嗎?你覺得我的工資和我的工作時間,是不是相符合呢?”

老爺子目光深沉,點了一支菸。深吸一口氣。

“你的意思是,因為體質的關係,因為吃不飽肚子,導致你必須要拿回扣走捷徑?可是據我所知,宋醫生,你在上海自己獨立擁有一套小住房啊。”

“是的。如果我只靠我的工資,按照上海的房價,您覺得我多少年後可以擁有一套住房?”宋易一點不畏懼,與面前的男人四目相對。

院長跟都教授相視一眼。

哎喲,你這徒弟幹嘛這麼老實?!

都教授唇角一彎,笑起來。

這就是他的徒弟,敢作敢為,要麼沉默,要麼驚人。既然是被判有罪的人了,為何不讓她痛痛快快,也算是。。。。。。問出他們這些做醫生的心聲。

“你的意思是,如果賣豬肉的,買不起房就可以給豬肉注水賣死豬肉。賣油條的吃不上飯,可以用陳年地溝油炸油條,也屬於正常的可以接受的範圍?”

旁邊那個年輕些的男子聽到這裡,忍不住發問。

宋易也不看他,直接說,“我不知道這些。我只知道,我做的事情,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