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我現在還終於知道,你也是個人,不是無所無能的。」肖冬憶拍著他的肩膀,簡直笑瘋。

「我們走吧。」

陸時淵還是放棄了。

三人在會所門口分開,陸時淵今天沒開車,與肖冬憶分開後,兩人打了出租回去。

大概是太鬱悶,覺得丟了面子,陸時淵這一路都沒說什麼話。

沿街途徑商鋪,快到七夕,許多店家已經換上了粉紅的宣傳廣告,就連司機師傅放的某電臺,主持人都是在教大家該如何給男女朋友選購禮物。

車子在大院門口停下,兩人步行緩入。

兩側柏樹,遮雲蔽月,有些路燈也被繁密的枝葉遮擋,燈光從枝葉罅隙中流淌瀉落,灑在柏油路面,點點柔光,倒好似形成了星斗流雲般。

兩人走下樹下,夏風抖擻,竟有幾分水涼風似秋的錯覺。

「這天好像沒有幾天那麼熱了。」蘇羨意開口。

「已經立秋了。」

「是嗎?」蘇羨意竟不知已然立秋。

「州州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什麼話。」許陽州今晚說了許多,蘇羨意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訂婚。」

陸時淵就好似看破她的心思,一語道破。

蘇羨意甕聲點頭。

「她家和我家本就認識,那時候我不在家,她總往我家跑,經常陪著爺爺聊天,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說我們要訂婚。」

「爺爺覺得無中生有的事,不必澄清,況且我家先開口,總搞得像是多嫌棄她一般,怕她面上難堪,打算冷處理。」

「結果越傳越瘋……」

「那後來呢?」蘇羨意詢問。

「後來我姐被人追問,那個記者還亂寫一通,她就直接把人給告了,並讓那人連續半個月登報致歉,說我單身,是他造謠。」

蘇羨意淡聲應著。

不過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陸家沒表態是照顧著女生,但對方也沒澄清。

整件事想想還是挺微妙的。

究竟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彼此大概也是心知肚明瞭。

她本以為能聽到陸時淵的一段情史,沒想到竟是這樣,心裡舒服了些,手指便不安分得蹂躪起了懷中的兔子。

想到陸時淵被娃娃機難住,又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麼?」陸時淵偏頭看她。

「沒事啊。」

她還沒見過陸時淵吃癟,腳步稍頓,強忍住的笑意竟又沒憋住。

陸時淵大概察覺到了什麼,臉色微沉,無論是誰,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好面子的,腳步停下,不發一言,就這麼看著笑得越發放肆的人。

入夜的大院裡很安靜,蘇羨意就是想放聲大笑也得忍著,憋得有些難受,臉也漲得通紅。

「我沒抓到娃娃就這麼好笑?」

若是旁人,陸時淵怕是一腳就踹了過去,哪能躺平任嘲。

「也不是好笑,就……」蘇羨意笑著說,「就沒想到你技術這麼渣。」

「這是我第一次抓娃娃。」

「看得出來。」

因為陸時淵第一次上手時,都不知道抓娃娃有時間限制。

蘇羨意提醒他時,他甚至還有些手忙腳亂。

她何曾見過陸時淵這種樣子,再度想起,竟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陸時淵本就覺得丟了面子,心裡煩得很,卻沒想到這小丫頭竟還得寸進尺了,笑完便作罷,竟還一而再再而三……

正當蘇羨意笑得開心時,突然發現陸時淵表情不對。

那樣子,好像要打她。

蘇羨意抱緊懷中的小兔子,沖他悻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