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一怔,只覺得程燕西的氣息還留在自己耳上,溫熱的觸感驅不走似的,讓她整個人滯住,幾乎被程燕西拖著往前走。

“哦吼——”

“親一個!親一個!”

連隊裡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程燕西勾著嘴角,朝眾人打量一圈,但笑不語。

“教官,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辦個慶功宴也好啊!我們在軍演中獲勝,教官您還沒表示呢!”

“是啊是啊!這麼久不露面,該罰!”

“還有啊,將我們軍中一枝花的季指導員收為己有,總該給我們些補償。”

或許是人人心中壓抑著離別的不捨,此時玩笑聲更大,就連連長、教官之類的,都跟著起鬨起來。季涼窘迫的幾乎將腦袋垂到地上。

“那今晚請大家去喝酒。”程燕西沉聲開口,“不過,只能去濱海我一個朋友開的酒吧,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就行了,其他娛樂場所,還是不允許去。”說到這裡,程燕西頓了頓,又道:“還有,明天早上,該走的,直接從濱海的車站機場出發。”

話一說完,人群突然沉默。

“好!”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就像導火索似的,將所有人的熱情點燃,連隊裡爆發了一陣陣歡呼聲。大兵們暫時忘記要離別的痛苦,只為最後的狂歡。

季涼看了看爆發出歡呼聲的人群,不知為何,眼中有微微淚光溢位。

“這個操場,可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

偌大的軍營裡,程燕西跟季涼並排走著,故地重遊。季涼指著綠茵茵的操場,說道:“剛過來當指導員的時候,也有早操和晚操,繞著操場跑幾圈,簡直是一天中最痛苦的事。”

程燕西笑了笑,“恩,我似乎能想象到你跑步的樣子,跟在學校時是一樣的,簡直,一點運動細胞都沒有。”

“是啊。”季涼頷首,“只是,今天再看這操場,竟然覺得有一點點可愛。”

程燕西拉住季涼的手,只說道:“你還有我。”

季涼感受著程燕西手掌上傳來的溫度,覺得安心。她帶著程燕西繼續往前走,走到靶場附近的一張長椅旁,“沒事的時候,我最喜歡坐在這裡畫畫。”

程燕西掃了周圍一圈,“這個地方倒是跟我們飛虎團的靶場有點像,我還記得你你在那裡畫畫的樣子。失憶的那段日子,經常會有個畫畫的身影在我腦海裡徘徊。”

“是我?還是她?”

季涼故意發問,一問完,程燕西手上便用了力,不由分說的扳過季涼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同時,吻襲上,不過是淺嘗輒止的吻,程燕西很快又放開她,“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剛剛是懲罰。”

季涼抬手摸了摸唇,輕輕莞爾,暗笑。最近程燕西對她的懲罰,越來越奇怪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走到靶場前,聽到子彈呼嘯的聲音,季涼道:“我也去過靶場,試了試槍,當時他們都覺得我很厲害。”

“那是我教得好。”程燕西頗為得意。

“是啊。”季涼的眼神有些迷離,“他們當時還問我是不是練過呢。”

“你怎麼說的?”程燕西有些緊張,“當時,想我了吧?恩?小涼涼?”

季涼做沉思狀,忽然無辜的一抬眼,“沒有想你。”

“你……”

程燕西氣極,明明知道季涼說的是玩笑話,還是氣極,剛想說兩句,眼前卻突然冒出一個影子,嘴裡只吐了一個,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見季涼輕輕踮腳,唇畔微揚,飛快的印上程燕西的唇,程燕西的身子驀然僵住。蜻蜓點水的吻過後,季涼飛快的撤離,一邊揹著手倒退,一邊促狹的笑著,“程首長,這個懲罰,你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