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琦對宋之任的這句話存在困惑,什麼叫現在不用擔心,難道他一直都沒想過把宋氏交給蘇珩風嗎?

宋之任老謀深算地笑笑,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緊不慢地解釋:“阿琴那樣的母親教不出我想要的繼承人,珩風從小被保護得過好,經不起磨礪。”

“我寧願要一個對自己父親都下得去手的兒子,也不想要一個優柔寡斷的外孫來一手斷送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商業帝國。”

宋之任毫不避諱地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只兩句話就把自己一子一孫的性格分析得透徹到位。

“您就不怕我將這些話說給蘇珩風聽嗎?”

宋之任搖頭,語氣篤定:“以你的智商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

他說的沒錯,即便靳子琦告訴蘇珩風,蘇珩風也未必會全信她,恐怕還會被反咬一口說她挑撥離間。

老奸巨猾如宋之任,怎麼可能會好心地把這麼重要的事透露給她?

他請她過來絕不會是隻告訴他宋氏繼承人的安排。

宋之任把球杆擱置在杆架上,拿過搭在一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雙手,才在太師椅上坐下來。

“我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曾經是我外孫的未婚妻而不同意她成為我的兒媳婦,但是,我不會答應讓宋氏的繼承人娶一個單親母親。”

“宋家能走到今,靠的不只是富甲一方的實力,還有自身的循規蹈矩,若今把一個有父不詳孩子的母親娶進門,以後會出什麼事都不是我能想象的。”

“我說的這些,子琦你應該明白吧?”

靳子琦靜靜的,優雅而立,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靜了太久,以至於宋之任屈尊降貴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怎麼不回答?”

“不管我的答案是什麼,你都已經有了決定。”

宋之任看著倔強淡然的靳子琦,輕搖頭:“你倒沉得住氣。”

靳子琦抿唇而笑,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空白的。

宋之任沉吟了片刻才幽幽道:“我以為你會氣憤地質問我,所以我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就連抗壓丸也準備好了。”

靳子琦順著宋之任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餐桌上看到一瓶藥。

“今我請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離其衍遠一點,離我的兒子遠一點,雖然我知道這些話重了些,但我真心不希望看到你成為他事業上的攔路石。”

“我想這些話您更應該跟你的兒子去說。”

宋之任一頓,眯著不減犀利的眼望著靳子琦。

“如果您能保證您的兒子不在出現在我面前,那麼您的抗壓丸就可以放進儲物櫃了。”靳子琦朝他一鞠躬:“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先告辭了。”

靳子琦不是沒有七情六慾,只不過她總是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很深。

就像現在,她明明氣得要死,但不會直接爆粗口,她一直擅長冷暴力。

她轉過身就聽到宋之任在身後的幽嘆:“即使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求你,你也不答應嗎?”有些低聲下去的意思。

靳子琦重新回頭,宋之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的家庭醫生半個月前告訴我這裡長了一顆瘤,半年之內我就要瞎了,最樂觀還能活兩年,要是運氣差點,可能明就死了。”

等到靳子琦臉上的詫異,他卻像個沒事人笑著:“所以在我的壽辰上我才會急著宣佈繼承人。如果是珩風,我還需要耗費不少心力幫他鋪路,但如果是我的兒子,我就可以安心地放手。”

靳子琦的心頭一動,這個放手,不會這麼簡單,會有條件。

事實上,她猜的沒錯,宋之任的條件就是——

宋其衍放棄她!

“這些匿名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