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淒涼的氣流湧動,竟是別樣的頹然。

當他跟她結婚那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心中所想的是——

愛情是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既然欣卉已經嫁給了別人,那他也只能尋找自己的婚姻,即便他心裡裝的滿滿的都是那個清秀溫婉的少女。

可是,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娶到自己刻骨銘心的女人做妻子?

可是他們不也平靜地牽手到老了?

況且他的家族企業需要蘇家的幫忙。

於是他把他的愛放在心底深處,留給欣卉。而他會做蘇凝雪稱職的丈夫,一年的婚姻,他自以為和她平衡得很好,然而卻不知她竟會孤身上天山找他。

一夜情難自己,意亂情迷的放縱後,是再也回不去的頹然和心酸。

當他看到懷中滿臉淚痕的欣卉時,一顆心再也平伏不下來,他深埋在心底的愛再次復燃了,甚至於讓他忘記了自己已經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

只是,愛一個人難道也是錯嗎?這些年他不是也一直在她的身邊嗎?

這個婚姻,不是讓她不惜搬出老頭子來逼他放棄欣卉母女嗎?

現在,她卻突然間說離婚吧,當他們都已經不再年輕,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衝動年齡,她卻義無反顧地提出了離婚!

“雖然你的堅持,讓我有一點點的欣慰,證明我這個人對你好象還是有用的。”蘇凝雪眼底卻是有恍然的黯然,她自然清楚,當年若不是她是蘇家的小姐,身後代表了蘇家的財力,他又怎麼會選擇她?

其實當年能成為他新娘的可以是任何一個不相識的富家千金,卻沒有一個人像她這般愚蠢,竟然敢去把所謂的愛情擱放在第一位。

蘇凝雪不去看靳昭東:“你能跟不愛的人相守到老,我卻不可以跟我不愛的人攜手白首。就到這裡吧,靳昭東,這一次我不會再破壞你們來之不易的幸福。明天下午兩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只能起訴。”

說完,蘇凝雪便抬腳走去停車的地方,靳昭東則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喬欣卉也突然跑出門口,越過靳子琦和宋其衍,徑直跑向蘇凝雪的方向,嘴裡叫喊著:“凝雪,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然而,蘇凝雪並未停下來,她上車關上車門,動作完成也就兩秒鐘,在喬欣卉快靠近轎車時,蘇凝雪面無表情地一踩油門,車嗖地一下衝了出去。

喬欣卉吃了一驚,一陣疾風颳過,她匆匆地後退,腳下一個不注意,絆到後面凸起的石頭,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驚呼。

靳昭東回過神,看到幾欲摔倒的喬欣卉,忙上前從後面扶住她,“沒事吧?”

喬欣卉輕輕地搖頭,面上帶著幾分焦急:“我沒事,你去追凝雪吧。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什麼傻事都做得出來。”

然而,靳昭東卻沒有真的放開她,他的眉眼間染上覆雜難解的情緒,只不過無聲地嘆息,閉了閉眼睛,“小昭呢,都回家吧。”

靳子琦望著靳昭東和喬欣卉相依在夜色中的身影,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吐出來時帶著一份感觸,她的父親終究是選擇了這個女人嗎?

當他把喬欣卉擁入懷裡時,蘇凝雪難道會沒在後視鏡裡看到嗎?

孰輕孰重,竟然已經如此明朗!

靳子琦走過去,靳昭東循聲轉頭看她,喬欣卉已經站穩了身形。

“倒是不知道該為我父母離婚感到難過還是為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感到高興,不如,爸爸你自己來告訴我吧。”

“子琦!”靳昭東失聲地低吼,想要制止她這般尖酸刻薄的話語。

靳子琦卻撇撇嘴,不甚在意地瞟了眼喬欣卉,“其實,爸你也是一個懦夫,你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還要一直受人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