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不由地瞟向宋冉琴,果然,宋冉琴已經坐立不安了。

宋之任卻兀自嘆息:“現在,該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

此言一出,病房內真的是連掉針的聲音都聽得見了!

宋之任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他要把手裡宋氏的實權交出來了!

蘇珩風聽完後眼神一晃,臉色似乎黯淡了些,但並沒有過大的反應。

“爸!”宋冉琴終於沉不住氣了,“爸,你病糊塗了吧,都瞎說些什麼,你的身體還這麼健壯,哪裡需要說這些喪氣的話?”

以前的宋冉琴是恨不得宋之任交出管理權,而現在的宋冉琴,是恨不得宋之任把這個管理權捂得實實的,誰也不給,那樣至少還給她一線希望!

宋之任卻沒去看她一眼,由宋其衍扶著坐起來,喝了口水潤喉,然後遞給項津語一個眼神,後者立刻起身走去沙發那邊開啟了膝上型電腦。

宋冉琴看得一顆心七上八下,臉上的表情也是五彩繽紛。

“其衍和冉琴都是我宋家的孩子,同在宋氏為公司打拼,只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大家都懂,國無二主,最終拍板的人,只要一個。”

宋之任稍作停頓的空檔,是噼裡啪啦的鍵盤聲,迅即而利索。

靳子琦勾起了嘴角,宋之任選擇這樣大義凜然的開頭,也算是給足了宋冉琴面子,不至於讓她太下不了臺,打的也不過是親情牌。

只希望過會兒,宋冉琴不要不領情,好心當作驢肝肺就好了。

“其衍雖然年紀比冉琴小些,但處事圓滑知便透過,公司五萬多員工的未來交到他手裡,我很放心……”

他說得不緊不慢,口氣卻唏噓不已,似乎在告訴所有人,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經過了很大的徘徊和內心的掙扎。

宋冉琴乾乾地一笑:“爸,你這話說得……其衍這麼能幹,你還不放心他?公司裡多的是前輩,自然都會指導其衍工作。”

她的話一說完,病房裡就籠罩了一層詭異的氣流。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以宋冉琴和宋其衍的關係,她如何說出這樣鼓勵的話語,除非……是為接下來提出某個對己有利的要求做鋪墊。

宋其衍輕輕抿嘴,淡淡地笑開:“姐姐說得對,剛接手公司,難免會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多多跟公司了的元老溝通學習。”

宋冉琴聽了這句話,頓時覺得宋其衍上道,按捺下愉悅的心情,輕咳一聲,儀態萬千地掃了眾人一眼,說:“是呀,等以後阿風回到宋氏,你們舅甥倆同心同德,就能事半功倍了!”

果然……

靳子琦聽了都不自覺地勾起嘴角,宋冉琴知道自己沒希望,現在是想著法要把蘇珩風往宋氏裡塞,看來還是不肯對宋家偌大的財產放手!

蘇珩風的臉色一黑,當他聽到宋冉琴就舊事重提,有些難堪,當即就皺著眉低聲喝止宋冉琴:“媽,好好的,幹嘛說到這件事上去?”

除了重新閉上眼的宋之任,其他人都詫異地看向宋冉琴。

恐怕都沒見過這麼見縫插針的……

宋冉琴有一瞬的慌張,但又很快掩飾過去,帶著一點點諂媚的笑意,強作鎮定地看著宋其衍:“小弟,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宋其衍莞爾,笑得跟大灰狼似的,耐人尋味:“大姐,難道你還沒有聽明白?宋氏只需要一位董事長,一位……”

話一落,宋冉琴便張惶地左盼右顧,最後目光定在宋之任臉上:“爸,我們以前不是說好,等阿風結了婚就讓他去宋氏實習工作嗎?”

蘇珩風卻突然站起來,凳子驀地後退,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媽,我從沒說過要去宋氏工作,我有自己的事業,不需要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