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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辦主任郭玉田首先打破沉默說道:“一件五千元的受賄案,烈輝書記也太一本正經了吧?姜鵬書記。你是管公檢法的書記,你說五千元受賄夠不夠判刑?”雖然郭玉田從政經驗不足,但肖國華心裡是喜是樂還是能聽出來的。再說,五千元的案子在現在這個時代確實顯得很小,有點微不足道。
除了郭玉田,其他人都知道案件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後面隱藏的東西。顯然易見現在又是老生常談的兩面對立。袁烈輝代表的是縣長張春秋一方,郭玉田搶著發言是準備作為縣委書記這一方的先鋒。新加入集團的人就有這個不好,必須最先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勇敢地迎著對方地炮火前進。如果像集團裡那些老傢伙一樣靜觀其變,那麼集團的老大未必會收留你,即使收留也不能進入集團的核心。現在正是郭玉田圖表現的時候。只能赤膊上陣。
聽到郭玉田明為提問實際是打壓對方的話,處在二大集團之間的政法書記姜鵬正在思考如何置身事外,可惜他分管的就是公檢法,避無可避。加上他也不忿檢察院不向自己彙報就輕易抓人審問,又不是什麼刑事案件。一個五千元的受賄案,你們也太積極了吧。是不是閒得蛋疼?
當然,他的說話也不會過於得罪一方,等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才慢條廝理地說道:“按照相關法律條文,五千元是一個卡,在判斷受賄罪是不是成立的時候,其受賄金額如果超過五千元,受賄罪成立,低於五千元受賄者不成立。但這個成立不成立並不是說受不受處罰,只是負不負刑事責任的問題。簡單一句話,如果受賄超過五千元,且情節惡劣,是應該負刑事責任,應該被判坐牢的。”
他的話幾乎不涉及目前這個事件,只是就事論事。但大家還是感覺到他的態度,不滿檢察院小題大作。
郭玉田笑著說道:“看來我們檢察院的事情太少,一個完全可以由紀委出面解決的問題,他們卻興師動眾。不就是上交贓款、接受罰款、寫出檢查、降低職位就可以了嗎?”
牛文舉心裡對這個案子也不以為然,現在受賄超過五千元的官員估計不是個案,如果這樣也值得檢察院動手,那檢察院忙得過來嗎?完全是瞎鬧。但他知道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鬥,況且這個會議是袁烈輝提出的,是自己的盟友,無論如何應該站在他一邊。
於是,他說道:“郭主任,你這話就有點原則問題,是黨性不強的表現。五千元可不是小數目,先不說這筆錢農民一輩子也未必能賺到,只說我們國家的法律,既然夠負刑事責任,就應該司法機關出面。亂世用重典,只有嚴格要求我們的幹部,我們的幹部隊伍才能更純潔,讓大家沒有僥倖之心,才能杜絕這類犯罪。這是肖書記經常在廉潔大會上教育我們的。”
郭玉田反譏相刺道:“哎喲,還是你牛副縣長的政治覺悟高。可我問你,‘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不是我們對待犯錯誤幹部的原則?再我請問一句,你怎麼與我們黨的宣傳背道而馳,我們現在正處於改革開放的大好時期,經濟飛速發展。國力穩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一年一個樣,可在你嘴裡怎麼就變成了亂世?”
牛文舉想不到自己隨便引用一句話就被這婆娘抓住了小把柄,把大好時期說成亂世。沒人點出來沒事,一點出來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不恰當,他一時愣住了。
看著牛文舉憋屈的樣子,旁邊的副書記李山嵐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了幾聲後,他對肖國華道:“國華書記,會議已經舉行,就把這事議一議吧。他們檢察院的人呢?我們總得了解一下情況。”
肖國華吐了一口濃煙,對郭玉田道:“郭主任,你去休息室通知檢察院的同志和烈輝書記過來。請他們把具體情況跟大家說一說。”
郭玉田有點得意地站起來,也不在乎自己堂堂的縣委常委當了信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