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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的擁抱下,封衣遙猛然一震,僵硬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軟化的跡象,猶如冰河解凍匯成流水川泉,不敢相信她就在面前,激動到血液湧上喉頭,兩臂顫顫抖抖的,伸在半空凝滯片刻,才終於把她納入懷裡,便是到老到死,再捨不得鬆手!
腰被死死按著,骨頭咯咯作響,卻不覺得痛,花以憐用指尖慢慢撫過他擦傷的眉梢,紅腫的眼角,磕破的嘴唇,心疼他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淚水橫流,把臉偎入胸口,恨不得自己碎了、化了,完全融進他身體的才好:“對不起……我不會了,再不離開你了!”
“憐……”那種顫抖,像是讓人永遠無法聽到的哭泣,封衣遙捧起那張容顏,吻著她的睫毛,吻著她的眼淚,然後是唇,激烈欲狂地吻著,好怕是一場虛幻空妄,就這樣一直吻著,累死也無關緊要。
經歷風雨後,支離不堪的兩個人,已是任何力量也無法阻止的,終於又迴歸在一起。
靠在床頭,花以憐被他一點點地喂著湯羹。
“把它吃了吧。”封衣遙開啟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棕黃藥丸。
花以憐睇去疑惑的眼神。
封衣遙唇揚淡弧:“是天蠱連香的解藥。”
花以憐震驚不已,究竟在何時,他居然替自己取到了解藥?
封衣遙垂下眼簾:“那一晚……我告訴她,我已經服下天蠱連香,之後,她就將解藥交給了我。”
說來真是諷刺,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竟不肯傷他分毫。
恍然徹悟,花以憐面容呈現一片蒼白,隨即雙目緊閉,身體微顫,彷彿承受著比割肉剔骨還要強烈十倍的痛楚。
他在那人面前屈服,只為一心一意替自己尋求解藥,可她非但沒有理解,反而還一刀刀剮著他的心,是不是現在將那胸膛剖開,那顆心臟,早已是變得血肉模糊了?
封衣遙將藥丸喂入她口中,直至目睹她嚥下,才終於放下心。
花以憐遏制不住,伏他肩頭痛哭。
封衣遙慌張:“怎麼了?”
花以憐搖著頭,說不出一句話,深深的悔愧化為綿綿不斷的淚,把肩頭的衣衫浸溼。
滿頭青絲披散而下,幾乎掩住半個身軀,封衣遙把懷裡顫抖的她抱得緊力而溫柔,到海枯石爛也不要緊。
花以憐舉起自己的左手食指,用牙齒狠狠咬破,鮮紅的血綻出來,宛如妖詭緋花。
“做什麼?!”封衣遙驚疼地阻止,然而下一刻,看到她又舉起自己的手,表情呆呆的,仍她咬破自己的手指。
花以憐唇角輕揚,將彼此的兩根食指,緊密貼合在一起。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傷口,同樣的疼痛,兩個人的血液相融,滲透骨髓、靈魂,蘊在心底最深刻的愛,只能用血來證明。
她說:“衣遙,原諒我。”
有她在,無怨無恨了,瞳仁中的極黑色澤,已經不復陰霾,是從未有過的明淨,深深望入,彷彿能帶給人一場美麗的幻覺。
封衣遙低頭含住她染血的指尖,用舌尖輕輕舔著,纏綿入骨,極盡溫柔,混合著柔柔軟軟的疼,心都痙攣了,然後抬首,覆壓上她的唇,一番竭力地輾轉交纏,舌尖上還殘留她的血,從口中蔓延開,血味轉濃,嗆入喉嚨,簡直快要讓人無法喘息了。
但是……
捨不得離開……
除非,另一個人先死掉……
情動時,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難分難捨的姿態,彷彿吸著彼此的血,唇齒間糾纏而激烈,愛到瘋狂無法自拔,更近一種深入骨髓的病態。
封衣遙眉宇緊顰,身體的異狀讓他好比承受著火燒似的煎熬痛楚,蕩動的目光在無形中轉變得急迫渴望,從她的唇畔沿下蜿蜒淺啜,對那每一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