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決定。

“哈哈,怎麼可能,”楚曦把妻子拉到一邊咬耳朵,“那位許小公子,可是盛京大族許家的人。你說他管傅公子叫‘表哥’,傅公子該什麼身份啊?”

“什麼身份?”韓氏並不知道盛京那些世家大族間的牽扯。

其實楚曦也不知道,他就一個沒有上進心的教書先生,哪裡會打聽盛京的事?就這些,還是大哥告訴他的,“反正他身份很高就對了!這種世家公子,肯定看不上咱們露珠兒啊。”

韓氏不喜歡丈夫貶低女兒,“世家大族怎麼啦?咱們家,勉強也算得上是世家大族嘛。”

楚曦一笑:“勉強”嘛。

一旁楚暄既聽到了弟妹的話,也看到了弟弟不以為然的表情,一陣胸悶,黑著臉甩袖上馬車。

他們家,和盛京永平侯家同族同宗,便是回京祭祖,祭的也是同一個祖宗。兩家三代前就不怎麼聯絡了,也只有每年祭祖的時候,會稍微客氣一下。

說起來真氣人,同出一族,人家永平侯襲爵,直系混得風生水起。他們家,自己考了一輩子就混了個同知,弟弟守著個破宅子毫無上進心。回去祭祖啊,真是臉上無光。

自己這一輩是不指望了,下一輩……

楚暄想著幾個孩子,臉色更是黑如鍋底。自己膝下一個兒子,楚恆讀書是不錯,可……有點小毛病,自己很看不上。而弟弟跟前,連個兒子都沒有!

至於女孩兒……楚暄更不指望。

時雖然女子讀書為尊,大多女孩兒目的卻都是考個女秀才,掙一門好親事。再後,少有女兒家還會讀書。實在是科考太難,上萬人中每三年只挑三百人,女兒家要顧家生子,哪有那麼多時間考試?

再則,當了大官的女子,婚姻大多不美滿。這便給人一種錯誤的訊息:女秀才便夠了,不用再努力了。

楚暄想著:不知道他們家這幾個女孩子,能不能都考上女秀才?

被大伯寄予“女秀才”願望的楚清露,還真在翻書。

大人一走,她就跟楚清音說,“給我找把小刀,快。”

“啊?”楚清音傻眼。

楚清露看眼窗外,殷勤地去送自家長輩的許翼飛還沒回來。她一疊聲地催促堂妹,楚清音以為堂姐有急事,不再隱瞞,蹲下身從靴底取出一把匕首,遞過去。

楚清露愣了一下:堂妹身上居然放著這麼危險的東西。

她鎮定地接過匕首,在堂妹的呆滯目光中,拿匕首柄抵著床上昏迷少年抓住自己的手。她甚至拿冰涼的刀鋒拍了拍人手臂,“再不放開就削了你的手!”

“……”楚清音嘴大張,咽口唾沫。她原還覺得堂姐和傅公子之間說不定有什麼八卦,現在看來,堂姐拿匕首去撬人家的手……這兩人肯定是沒什麼關係的!

“許公子你跟我來,我跟你介紹下二叔家的佈局啊,以防你走錯地方……”窗外有影子晃動,楚清音當然不能讓堂姐的壞事被發現,連忙把人引走。

許翼飛一頭霧水地被一個才見面的小姑娘引著看宅子。他想說沒什麼好看的,反正表哥一醒大家就可以上路了。但是每當他要開口,小姑娘就搶先說話。鬧到後面,他只能悶聲不吭。

楚清音估計堂姐差不多了,才把人重新帶回去。這時候,楚清露已經坐在窗下,悠閒地翻著一本書。

許翼飛疑惑,她不是一直坐在床邊嗎?

他狐疑地到床邊一看,傅青爵還在昏睡,面色如之前一樣的蒼白,錦被也蓋得很實,看不出有不對勁的地方。他離了兩步,想到一種可能,猛地折返,掀開被子,一眼就看到表哥被包紮起來的手。

“你、你做了什麼?”許翼飛質問。

人家根本不理他。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