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徐晉喜歡兒子,傅容將瑧哥兒橫放在床頭,這樣父子倆鬧起來也不用擔心瑧哥兒不小心踹到他傷處。

“六弟來年五月成親,要我說父皇還是挺疼你的,只關你半年,若是一年,你可就喝不成六弟的喜酒了。”坐在床前,傅容一邊剝石榴一邊跟他聊家常,丫鬟們已經將石榴皮切成六瓣了,傅容喜歡親手剝石榴,才沒直接吃她們徹底剝好的。

徐晉啃兒子小手呢,聽到這話目光閃了閃。

崔綰並非真心喜歡六弟,又有陷害傅容、挑撥六弟弒兄的嫌疑,論理他該阻撓這門親事。

但徐晉更想知道,如果真是崔綰挑撥的六弟,她背後的人又是誰。

上輩子他死後,六弟緊跟著遭了暗算,害六弟的那方便是主謀,要麼是他用權勢誘。惑的六弟,此事與崔綰無關,要麼就是對方與崔綰合謀,由崔綰挑撥六弟,對方出手取六弟的命。

無論是哪種,那個人才是他真正要抓出來的。

“給。”

正想著,面前多了一隻纖細素白的手,手心裡有幾顆鮮紅的石榴。

眼看瑧哥兒瞪著大眼睛要來抓,徐晉攥住傅容手將那幾顆石榴都搶到了自己口中。

瑧哥兒看看孃親空無一物的手心,再看看爹爹明顯在咀嚼的嘴,不高興了,伸手朝孃親要。

他太小,傅容藏了石榴,擦擦手,端起廚房事先榨好的石榴汁喝了一小口,再抱起瑧哥兒嘴對嘴喂他。瑧哥兒最喜歡這樣吃東西了,乖乖仰著頭等著。

“好喝嗎?”傅容幫兒子擦擦嘴角,笑著問。

瑧哥兒高興地笑,歪頭往桌子上望。

傅容卻不肯讓他喝太多,將人放了回去。

“我也要。”徐晉仰頭看她,恬不知恥。

傅容瞅瞅父子倆幾乎一模一樣的鳳眼,笑了笑,坐到桌子前自己吃石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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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傅宥就要成親了。

可惜徐晉被勒令在王府閉門思過半年,傅容這個王妃也沒法回侯府參加喜宴,只能早早派管家將賀禮送了過去。

徐晉傷處已經開始結痂了,依然不能坐,但勉勉強強可以站起來慢慢走會兒。養傷嘛,當然一直趴著最好,可徐晉連續趴了十來天了,哪裡受的住,非要起來。那個紗罩早在他傷口不怕衣服碰時就撤下去了,傅容扶著他,再三提醒道:“慢點,王爺慢點……”

徐晉吸著氣,瞅瞅坐在小車裡好奇地望著他的兒子,站直後對傅容道:“去院子裡走走,你推著瑧哥兒,我自己能走。”在屋裡快悶出病來了。

他性子執拗,決定的事情輕易不肯改,傅容也不白費唇舌勸他,從櫃子裡挑件絳紅色的家常袍子服侍他穿上,繫好腰帶後,一家三口慢慢踱了出去。

天藍如洗,秋高氣爽。

“是不是很想過去熱鬧熱鬧?”徐晉知道傅容最喜歡回孃家,傅宥的大好日子,她肯定不想錯過的。

傅容點點頭,然後扭頭朝他笑:“可是少參加一次熱鬧就能打發個側妃,那我寧可不去喝三哥的喜酒。”她怎麼能讓他為此自責?

徐晉握住她手:“沒事,等明年咱們可以出門了,你回孃家多住幾天。”

傅容剛要說話,瑧哥兒突然指著屋頂啊啊叫了起來,男娃叫聲驚動了屋頂的喜鵲,喜鵲撲稜翅膀立即飛走了,越飛越遠,化作一個黑點。

瑧哥兒目不轉睛地望著喜鵲飛走的方向,眼裡滿是好奇。

徐晉想要摸摸兒子腦袋,告訴他將來他會教他打獵,不料一彎腰身後就是一疼。

他強忍著才沒發出聲音,傅容卻瞧見他皺眉了,停住腳步道:“好了,上午就走這麼多吧,王爺慢慢來,別一下子走太久。”

徐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