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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裡,永嘉坊正院裡便突然鬧了起來,下人們只隱約聽到夫人的哭喊聲,便都嚇的不輕,這國公府裡這麼多年了,還從沒見過這位顧氏夫人如此失態過呢,府內下人們自然對外面的傳言也有耳聞,此番見突然鬧起來了,雖不敢公然議論,但也少不了暗地裡偷偷猜測一番。
誰知到了第二日,夫人便被國公爺做主送進了松鶴園的姑子廟裡靜心休養,永嘉坊上下頓時一片震驚,而同一日遲些時候,太子李濟民也被母后崔澤芳叫到了清亮殿裡問話。
饒是清亮殿裡再如何涼爽宜人,李濟民跪在地上沒一會兒,頭上仍是冒出了一腦門的汗來,等到母后叫他起來坐著說話,這汗也沒能下去。
李濟民有些不敢看母后的眼睛,那眼裡的神情他實在太熟悉,他七歲那一年,不顧母后的再三叮囑,還是沒能忍住脾氣,出言頂撞了長樂公主,被鄭太后命人拖下去打板子的時候,崔澤芳也是這樣看著他,焦急中帶著失望,然後便撲在了他的身上,生生替他捱了十幾板子。
崔澤芳看著李濟民,心境也頗為複雜,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個兒子她親手親腳的從四歲養到十七歲,要說感情,並不比與昌兒差多少,若是自己沒有生下昌兒,若是聖上身子沒能好起來。。。。。。也許一切便會不一樣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崔皇后開口問道,聲音裡聽得出隱隱壓著怒氣。
李濟民趕緊站了起來,他直到十歲前,都是由崔皇后親自教導功課的,雖然那時她不過也只是十*歲的年紀,卻已經是如今這樣肅謹端方的脾氣,對他要求極嚴格,從不輕易放縱寬待,連父皇替他求情也沒用,別人都是嚴父慈母,到了他這裡,則是徹底翻了過來。
“啟稟母后,此事純粹表面上是那小人作祟,背後卻另有人興風作浪,兒臣思來想去,唯一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想對付安國公,或是意欲挑撥離間我們舅甥的關係。”
李濟民邊解釋,邊不由皺起眉頭,此事出的突然,他從未想到不過是柳映堂前這樣一件小事,竟然會被有心人演繹成了這般模樣,那蕭蠻子他派人去查了,不過是個天生的瘋子,此事上他雖然可惡至極,大卸八塊也不足以洩憤,但現如今卻絕不能輕易動他的,否則正好落入別人圈套裡。
聽了李濟民的回稟,崔皇后並未輕鬆下來,反而長眉一擰,怒斥道:“你先莫與我扯這些,我且問你,你是不是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把柄握在別人手裡?”
此言一出,不光是太子李濟民身子一振,便是那唯一留在崔皇后身邊伺候的女官阿直,也忍不住一個哆嗦。
“母后。。。您說什麼?母后,您難道也以為兒臣會是那種齷齪下流之徒嗎?母后。。。。。。”,李濟民顯然是急了,聲音也高了起來。
可他話還沒說完,卻被崔皇后給打斷了,她凝神瞪著繼子,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可曾暗地裡辦過一個濟慈院?你可曾叮囑過他們尤其多收一些女娃娃。。。。。。”
作者有話要說:一段話卡在那裡寫了改,改了寫,其實與大局壓根無關,你說,你給我說,你這是啥毛病啊,某芳
實在沒力氣了,明天捉蟲
☆、第49章 解約(上)
李濟民呆立在那裡;看著崔皇后,心中有千頭萬緒在盤繞;臉上卻是一片木然,他自問從小到大,萬事皆可與母直言不諱,但是,惟獨在這一件上;他卻真的不能告訴母后。
“怎麼了?你這是無話可說了嗎?”,崔皇后繼續追問著,言語中的滔天怒氣已經無法飾。
李濟民此時反倒沉下氣來;他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沉聲說道:“兒臣行為隨性,為人愚鈍;乃至落人話柄;讓母后為兒臣煩惱擔憂;是兒臣的不是;但兒臣從沒有做過有辱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