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演技我打滿分。

“這個地方不適合我。”陸向遠的眸色冷了冷。

我笑了笑:“太寒磣?”

陸向遠估計是懶得跟我解釋了,直接抱起我:“跟我回去吧。”

我也沒有一絲一毫地不順從。

我靜靜待著的這幾個小時裡,我頭腦中的一團漿糊總算都給慢慢地理清楚了。我涼沐潯從來沒有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哪怕陸向遠想要讓我的家破裂,我仍舊要將自己當初決定要做的事情做完,只是我給自己和陸向遠的一年時間可能要縮短了。如果我和陸向遠之間的關係堅持到明年的四月份,不管是合還是散,我們也算是完滿,可我和陸向遠之間不需要有什麼圓滿。

況且聚散離合本來就不是我們在故事之前便能猜測的,旁人都說電視比現實複雜,其實看得多了,誰會和誰在一起一早便知道。但事實上現實生活才更加冗長繁瑣,我和陸向遠這樣的,在電視劇裡面一般都是男一女一,電視劇裡註定要在一起的人,現實中我們卻怎麼努力也走不到一起。

我只是想提前離開,應該不算是違反當初自己說過的話。

文件裡面記錄的我要對陸向遠做的事情,我會一一做完。

我讓念念繼續按兵不動,不管我爸媽那邊,還是陸向遠這邊,她和宋則言都不要再插手,這是我和陸向遠的私人恩怨。

陸向遠形影不離地陪了我幾天,這幾天我裝作全然忘記最近發生的事情,努力和他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儘管他不愛我,但還是對我很好。我雖然很愛他,但依舊是不想強迫他的那種狀態。

一切看似無波無瀾。

可是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越是安穩妥帖的東西,顛覆起來越是令人難以置信的難受。

這些道理我都懂,我不過是想借著這幾天積累一些開心的能量,要不然我怕風雨來的時候我在風雨裡站不住腳。

陸向遠在H市的房子,他沒再警告我不能在他沒有在的時候不能去書房,因為這個房間裡沒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很早以前就在臨摹陸向遠的字,那種剛勁有力,稜角分明的瘦金體讓人看一眼便深深的著迷,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嘛,覺得他身上都是光閃閃的。我學不了他的高帥冷,當然也學不了他做飯,我只能學習他能學習的東西,學他走路,學他寫字,至於走路我穿高跟鞋,他穿皮鞋,本質不同的東西很難學習得傳神。倒是這字,我自己覺得他本人都已經難以分辨孰是孰非了。

我去書房看到他的書桌上擺著他臨摹的《蘭亭集序》,我便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從旁邊抽出一張乾淨的紙張,照著陸向遠的字又臨摹了幾個字。

臨摹陸向遠的字的時候,我都是格外虔誠的,心裡還會隱隱生出一份喜悅的感覺。

我太過專注,以至於不知道陸向遠是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邊的,直到他在我的身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我才猛然轉過頭去,驚訝地問:“你是從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陸向遠笑容清雅,很精準地回答著:“大約是你在寫‘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的時候。”

我調侃道:“那你還是觀看得蠻久了,我的字已經是一種藝術了,你看這麼久是不是該收點錢。”

“看我自己的字還需要收什麼錢?”陸向遠說的一本正經。

我滿足得眼睛都笑眯了,問道:“你是覺得我的字跟你很像嗎?”

“難道我不覺得,這個字就能跟我的字不像嗎?”陸向遠拿起我桌面上的那張紙,“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我寫字的?”

“讓我想想?”我真的歪著頭認真地想了起來,“應該是從把黑花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