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衣服從來都是一看一個準,根本就不用上身試一試。由此安念說我這樣的情況,買的奢侈品就更多了,也就是敗家女人中最敗家的。

我這個人說沒原則,其實也還是很有原則。比如我就算敗家也敗得很有原則,每次逛街最多買五件,因為多了我提不了。

當我在店內巡視一圈沒有說一句話之後,之前搶著來給我服務的導購紛紛都互相推脫,眼角眉梢都不時地流露出鄙視的意味。

凡是沒有正經表現出的敵意,我一般都不會去理會,浪費時間。

我在店裡來來回回轉了五六圈之後,對著齊刷刷站在一堆的導購招了招手,她們全都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站出來。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我長得很像是一個沒錢人嗎?”

她們哪裡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紛紛尷尬地搖頭。

終於站出來一個人,我指了指我重點看過兩三遍的衣服:“這個,這個,這個……全都給我包起來,等下我給你寫一個地址,直接送到我家小區下面的物業,我回去的時候自取。”

小導購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完全和剛剛英勇就義,慷慨赴死的表情不同。

“小姐,結賬這邊。”

我跟在她身後,眼神若有似無地掃過那一群已經後悔莫及的女人,淡淡地笑了笑。

結完賬,留了地址,我便離開了。

離開之前我從那群女人面前擦身而過的時候,說:“要想鄙視一個人,首先你自己得有鄙視的資本。你們從裡到外沒有哪一點可以鄙視我,卻還是堅決要鄙視,我實在是佩服你們的勇氣。”

出了服裝店,我一邊攔車,一邊給豔陽打電話,告訴她我馬上要去她家接黑花。

電話通了,但是蘇豔陽沒有接電話,我又接連撥了好幾個,都沒有人接,本來想著放棄的,還是再約個日子好了。但是轉念一想,我今天反正沒事兒,地址我也知道,不如直接打車去她家。要是豔陽沒有在家,我再回來也成。

我打車去到宋晏揚的家,連按了四次門鈴,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才聽到門後有沉重和隱隱帶著怒氣的腳步聲。

原來有人。

開門的是宋晏揚,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只用浴巾遮了一個重要部位。

我笑:“你身材沒有陸向遠好。”

宋晏揚漲紅了臉:“你大清早的來就是為了來評價我的身材嗎?你覺得大清早的來攪擾一對夫妻合適嗎?這個問題我一定得向向遠反應反應。”

我對於他這種上班不恪盡職守的人表示極度的鄙視:“現在都早上十點多了,向遠都去公司好久了。”

宋晏揚不遺餘力地諷刺,好似我炮了他祖墳:“他去那麼早是你的錯,你好像還挺驕傲的樣子。”

“豔陽,你老公不讓我進門。”我跟宋晏揚交談了一會兒,他一直死死堵在門口,沒有要放我進去的傾向,我便朝著屋裡喊。

蘇豔陽惡狠狠的聲音裡也仍舊帶著被恩寵的嬌媚:“宋晏揚,反了你。”

宋晏揚齜牙咧嘴地看著我,我卻挑釁地哼了一聲,然後樂呵呵地從他的身側鑽了進去。

“宋少的歡樂之事還是等到晚上再來抒發吧,年輕人應當以事業為重,這些兒女情長的實在不應該如此眷念。”我拍了拍宋晏揚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膀,再一次說道,“你肉好松,是老了嗎?”

宋晏揚直接揮開我的手,冷言冷語地說:“你倒是想眷戀。”

“你現在對我有偏見,我不跟你說話。”我又朝著臥室吼了一嗓子,“豔陽,你快點出來。”

“來了,來了。”蘇豔陽穿了一身粉色的運動服,身量苗條。

襯著臉蛋粉撲撲的,讓人恨不得抱著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