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甜甜地睡著了。

天剛矇矇亮,公雞就雄赳赳地打鳴了,陸家的下人開始忙碌起來。

新房內還是窗門緊閉,靜悄悄的。

蘭曉隱約聽到春芽在門外輕輕地喚道:“少爺、少奶奶,該起了。”一大早就擾人清夢,蘭曉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春芽鍥而不捨地又喚了幾聲,蘭曉才嘟著嘴說道:“春芽,別吵了,我再睡會。”她話音剛落,突然想起昨夜她已經成親,這裡是陸家,現在她的新房之內。

身旁的陸紹棠猶自沉睡,面容上帶著滿足和笑意。

蘭曉微微地笑了笑,見夫妻二人身上並無不妥,便讓春芽進來。

春芽輕手輕腳地進了屋,身後還跟了一個小丫頭春草,春草提了桶熱水,徑直走到臉盆架前,往銅盆裡添了水。

現在蘭曉的身份高了些,自然不能像以往站在院子邊洗臉刷牙,但蘭曉面對著這兩個丫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習慣讓她們侍候,見她們把洗漱用品備好了,便讓她們先行退下。

春芽跟著蘭曉時日久了,自然知道她的習性,而春草則是陸紹棠剛買回來的小丫頭,也只會老老實實地聽命行事,所以見蘭曉發話,春芽福了一福,便帶了春草下去,還貼心地掩上房門。

梳妝檯就在臉盆架旁,蘭曉洗漱後,便坐在梳妝檯前,優雅地妝扮起來。身旁有個男人存在,這舉止就得淑女一些啊。

蘭曉回頭望去,果然陸紹棠正託著腮,朝她這邊看來。蘭曉嗔道:“你還不起身。”

陸紹棠一怔,便自己起來穿衣。

蘭曉走了過去,對陸紹棠淺淺一笑,拿過他的青色腰帶,雙手環過他的腰,為他繫上,順便又為他理了理衣襟。

蘭曉專心致志地做著這些動作,直到陸紹棠的視線太過熾熱,蘭曉又泛起了紅暈在耳邊,“夫。。。。。。夫君。”這稱呼還真有些拗口。

陸紹棠回摟著她喚道:“娘子”。

如果是室友在這裡,肯定會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統統為零的,蘭曉卻沒想發覺自己和陸紹棠說的其實全是廢話,她反而抬頭,望著陸紹棠,竟覺得他的眉眼如此英俊性感。

兩人深情對望,陸紹棠又忍不住吸吮蘭曉那鮮豔欲滴的紅唇,又是一次法國式長吻,蘭曉輕喘著推開了陸紹棠,兩人可是還要去向陸母請安的。陸紹棠意猶味盡地舔舔嘴唇,說道:“娘子,晚上為夫再好好服侍娘子。”他的話語換來蘭曉的幾下粉拳,便笑著任由蘭曉把自己推出了房門。有他在這裡,蘭曉就別想出門了。

春芽這才進來服侍蘭曉,她選了一套大紅海棠絲雨衫裙穿在身上,因現在天氣漸冷,她又套了一件金絲滾邊的琵琶襟外襖,頭梳百合髻,於髮髻左側插了根珠花步搖,落落大方,脫俗淡雅又不失端莊。

蘭曉到了外間和陸紹棠一起略用過早飯,便去向陸母敬茶。

陸母早已端坐在廳堂的上座,旁邊侍立著周家媳婦和一個小丫頭。陸母見兒子與新媳婦並肩走了進來,臉上便帶了笑意,她又見到蘭曉眉若新月,眼眸顧盼之間,好似盈盈秋水,鼻挺嘴薄,穿著喜慶又不失大方,絲毫沒有那小家小戶的扭捏之氣,陸母心中更是滿意。

“娘。”陸紹棠望了望這世上他最親的兩個女人,帶著濃濃的幸福喚道,便和蘭曉一起行禮問安。

陸母連連點頭,答道:“乖!”

周家媳婦斟好了茶,遞到了蘭曉手上,蘭曉雙手端著茶杯,神色恭謹地跪了下去,說道:“婆婆請喝茶。”第一次見婆婆,她的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

陸母又酸又喜,接過茶杯抿了一口,便從手腕上褪了支羊脂白玉手鐲,拉著蘭曉的手,說道:“這是陸家的祖傳之物,是要傳給歷代的兒媳婦的,如今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