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吳煥之原先愛潘微雨愛得死去活來,為她受罵捱打也甘之如飴。如今好不容易娶到手了,一轉眼,又在書房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被吳煥之這種見異思遷的人看上,蘭曉可不會感到開心和榮幸。更何況她可是十分不喜小三行徑的,自然自己也不能做那種人,對這種已婚男人敬謝不敏。

不知道蘭曉對自己的看法已達到冰點的吳煥之,見蘭曉睜著一雙黑亮的眸子望了過來,根本沒有歡欣雀躍之舉,莫非她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乾脆把話挑明,情真意切地對她說道:“蘭曉,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心裡早就有了你。”

吳煥之說完,又自以為明白蘭曉的顧忌,連忙保證道:“我知道前些日子有些冷落你了,你放心,日後我定不會如此了。”

蘭曉真想翻白眼,難道他就不懂什麼叫婉拒,真想劈頭罵他一頓,但又怕刺激到他,讓他直接化身為狼可就糟了,她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說道:“少爺,你曾對少奶奶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如今你竟忘了嗎?你要將少奶奶置於何地?你又要將我置於何地呢?”

蘭曉的語氣雖然和緩,但拒意明顯,吳煥之的一腔熱情被蘭曉當頭潑了冷水,又見她提到了微雨,便有些訕訕地說道:“我,我是說過,可,可…。。”

吳煥之捫心自問,現在的他對微雨還是鍾愛有加的,可他對蘭曉也是情愫漸深的,對於未來他並沒有多加考慮,只是憑著自己的心意行事,所以支吾了半天,他終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蘭曉趁熱打鐵,勸道:“少奶奶是太在意少爺,緊張吃醋,才會言行舉止有些失態,你就不要因為惱她,故意拿我來氣少奶奶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吳煥之想說不是卻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緒,又不好意思再牽扯下去,只得黯然離開。

見吳煥之真的走了,蘭曉這才拍拍胸口,放下心來。

吳煥之剛走到遊廊拐角處,突然閃出一個人來,嚇了他一跳,定睛瞧去,才說道:“雪靈,你怎麼在這裡?”

雪靈嬌柔地說道:“少奶奶見少爺一人出來,怕沒人服侍,便讓奴婢跟著少爺。”

吳煥之有些惱怒,又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這,我,我是去……”他先前從鋪子回來,因今日有事發生,潘微雨也沒有和他吵鬧,一五一十地把正廳之事告訴了他,自己聽完就說要去見夫人。可微雨居然派了雪靈跟著,這算什麼,跟蹤盯梢嗎?

雪靈見眼前的吳煥神色不定,自己也是醋意橫生,她見吳煥之離了潘微雨,便找藉口出屋,滿心高興地想趕上去有個親近的機會,卻見他哪是去吳夫人的院子,而是進了蘭曉的屋子,心中又酸又妒。

不過見吳煥之悶悶不樂的樣子,定然沒有得手,雪靈有些快意,但深知自己沒有資格吃醋,故意掩嘴笑道:“少爺,你放心,奴婢只知道你剛從夫人那裡回來。”說完,她隨即又羞答答地低下頭,說道:“少爺,你是主子,自然想做什麼都可以,只要少爺高興就好。”

吳煥之見雪靈想岔了,以為自己是和蘭曉在親熱,連忙說道:“我,其實我沒做什麼。”眼前的雪靈如此知情識趣,溫順乖巧,又想到書房的無邊春色,吳煥之臉色通紅,任他對她沒有愛意,也不由得心生憐惜,說道:“上回,我一時酒醉糊塗,對你才真的是……”

雪靈不勝嬌羞地拉了吳煥之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呢噥著說道:“奴婢已經是少爺的人了,少爺是奴婢的天,少爺想做什麼,奴婢都心甘情願。”

吳煥之如燙手般地把手拿開,說道:“我回屋了,你也去歇著吧。”說完,忙不迭地往前走。

雪靈見他慌亂逃離的背影,跺了跺腳,才悻悻然地轉身回住處。

此時銀蓮正蜷縮在小屋的角落,無盡的黑暗向她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