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家人放心。

原本愁雲籠罩的家裡見春芽平安無事,高興壞了,她爹知道春芽總算有了好主家,心裡一輕鬆,就連病也輕了些,只囑咐她用心做事,不要惦念家裡。

而孫志鴻常來麵館光顧,一來二去,居然和陸紹棠結成了朋友,孫志鴻覺得陸紹棠斯文儒雅,沒有銅臭味,而陸紹棠也覺得對方沒有酸腐之氣,論起詩文來有說有笑。陸紹棠不在麵館時,孫志鴻便幫忙寫些選單餐牌,有時還搭個手幫忙。

蘭曉就有些想不明白,讀書人不是都很清高迂腐的嗎,只會晃著腦袋掉書袋子。不過幸好他們兩人不是如此,否則自己可受不了。

在酒樓籌備期間,陸紹棠和蘭曉商議過後,特意去了一趟陶府。

陶縣令對於這位知情識趣、年輕俊朗的陸東家還是有些好感的,在陸紹棠足足等了一頓飯功夫後,便在書房接見了他。

兩人略談了幾句,陶縣令便問道:“我聽錢大鵬說,你又要開家大酒樓了,看來你的生意做得不錯啊!”

陸紹棠一想錢大鵬果然幫自己說上話了,連忙答道:“草民見識淺薄,遇事也無人商量,所以厚著臉皮想跟縣尊大人討個主意……”

陸紹棠其實有個秀才身份,有句俗語,秀才不值錢,見官才值錢,見了官老爺連跪禮都不需行,可是如今成了商賈之人,他也羞於提及自己這一身份,提了只會讓人說自己不務正業,所以自稱草民。

陶縣令心裡有些不快,自己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陸紹棠就打蛇隨棍上,怎麼著,這麼快就求自己給他辦事了,也不看他夠不夠格,陶縣令臉上笑容也沒了,冷冰冰的說道:“本官能給你出什麼主意?”

陸紹棠心想這官商關係還是不夠友好、不夠牢靠啊,可如今做生意沒有官府護著,到時就怕被人吃得連渣也不剩。

他忍住悶氣,表面上仍畢恭畢敬的說道:“草民新開了一間酒樓,還請大人提點一二,同時也把大人的認股契約書送來,請大人收下。”

陶縣令微微一怔,說道: “你自按規矩做生意便可,何需本官提點。”卻是不提那認股契約書。

“大人前日壽辰,草民本來應該備上厚禮以盡心意,只是陸紹棠自立門戶、初辦商號,囊中有些羞澀,只能把厚禮變成薄禮略盡小小心意,請大人笑納……”陸紹棠也不提幹股的事情,掏出賀儀禮單雙手捧了,遞給陶縣令。 前日陶縣令壽辰,他本就不在受邀請的名單上面,這也不過是找個由頭送禮罷了。

陶縣令接過禮單,隨意瞄了一眼,看見禮單上寫有羊脂白玉佩一枚、上等綢緞六匹等。禮物不重,但多少是個心意。

陶縣令將禮單合下,對陸紹棠的印象又轉好了一些,微微一笑,說道:“讓你破費了。”

陸紹棠誠懇地說道:“:縣尊大人代天子守牧一方,闔縣幾十萬父老皆視您如父母,在我們心中,您的壽辰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能為大人送上一份賀禮,實是紹棠的榮幸。”

說得陶縣令臉上一陣發燙,但心裡卻如熨斗熨過一樣舒坦,彷彿他真為全縣老百姓謀了不少的福利,是全縣人民離不開的衣食父母官。

陶縣令笑吟吟的望著陸紹棠,只覺他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妙人。錢大鵬早就說過陸紹棠的來歷,陸家敗落後,他從一文不名的窮小子變成現在一家商行、兩間麵館還有一家大酒樓的東家,還是有些出息的,想來日後錢途不可限量。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不僅對自己態度恭敬,還懂進退。如果自己對他略微照拂,日後想必能換來更多的好處,可比那些個高門大戶聽話得多了。他們就算有求於自己,臉上都還帶著些傲氣,哼,想來都可氣,哪像陸紹棠這般厚道。

想到這裡,陶縣令便換成一種‘孺子可教’的欣賞目光看著他,希望陸紹棠能感受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