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看他的笑話。想吳老爺在縣城裡一向樂善好施、聲名在外,如今什麼臉都丟光了。

吳老爺自然把帳都算到了吳夫人身上,他這時倒忘了這麼一句俗語“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嫁出去的丫頭,吳夫人也管不著呀。

看到吳老爺生氣,孫雪柔連忙給他揉揉胸口,安慰道:“彆氣、彆氣,那定是外面的人眼紅老爺,才編排出些話來,理他作甚。倒是夫人那裡,夫人定會擔心老爺為此事生氣憂心,您也該去探望探望,也好讓夫人放寬心。”

“我的好柔兒,你就只為別人著想,又要趕老爺了,行行行,明兒我就去。”說罷,吳老爺摟了美人入了紅羅帳,逍遙快活去了。

此時書房裡吳煥之正在挑燈苦讀。書房並不大,正中擺著一張深棕色木桌,桌上擺著紙墨硯臺,一旁放著厚重的古卷;屋裡一盞青燈映襯著吳煥之那單薄而勤奮的身影。

這時,門軸“吱呀”一聲,蘭曉端著一碗八寶蓮子羹閃了進來。

吳煥之放下手中的書,自己揉了揉痠麻的肩膀,便接過了那碗八寶蓮子羹,對著蘭曉說道:“你來得正好,我真有些餓了。”

待吳煥之吃完了,蘭曉輕輕地走到他身旁,幫他揉揉肩。唉,沒辦法,現在就當自己是按摩師吧。蘭曉按摩了一會就覺得手有些酸,但也沒停,只是換成輕輕地敲背。

蘭曉一邊繼續手裡的動作,一邊想著自己高考時的那段日子,那時學校宿舍條件差,連電風扇也沒有,又悶又熱,晚上睡也睡不著。媽媽從家裡趕來,和自己擠在一張床上,給自己扇了一夜的扇子,自己才能迷迷糊糊的睡著。高考考了幾天,媽媽就扇了幾夜,可自己卻從來沒有聽到一聲抱怨。

吳煥之靠在椅子上,緩緩闔上雙眸,只覺得滿身的疲累漸漸的消失了,又聞到蘭曉身上散發一縷若有若無的暗香,流淌浮動,讓人迷離沉醉。

終於,吳煥之忍不住伸手拉住了蘭曉的柔荑,抬頭望向了她,一雙眼睛溫柔而明亮。

蘭曉一驚,迅速從遙遠地記憶裡回過神來,覺得這個場景有些曖昧,於是開口說道:“少爺,蘭曉出個題目考考你呀。” 然後假裝不經意地抽回了手,走到書桌前,與吳煥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才繼續說道:“如何才能使眉毛長在眼睛下面?”

吳煥之奇道:“眉毛如何能長在眼睛下面?”

蘭曉狡黠一笑,回答道:“只要人倒立即可。”

吳煥之呵呵一笑,緊接著蘭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笑嘻嘻地又問道:“什麼樣的花兒不能摘,?”

吳煥之低下頭沉吟思索,一會就開心地叫道:“我知道了,火花不能摘。”

蘭曉想這古人的腦筋急轉彎挺不錯的嘛,不過現在屋裡曖昧的氣氛已經消散了,夜也深了,便勸吳煥之早些歇息。於是,主僕二人離了書房回去。

第二天一早,吳老爺果真去看了吳夫人,只是二人言語不合,又白惹了一肚子氣,憤憤地出門去談生意去了。

吳煥之帶著蘭曉去給吳夫人請安時,吳夫人還在那生著悶氣。

吳夫人見吳煥之進來,恨恨地對兒子說道:“你看看你爹,自從來了個狐媚子,天天待在她房裡。眼裡哪裡還有我的存在,我病了這幾日,今天才過來瞧我,還和我吵,簡直是巴不得我早死。

蘭曉低眉順眼地站在吳煥之身後,就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不多說一句話。只是暗道孫姨娘這個女人不簡單,接手了廚房事務後,溫和可親,賞罰分明,而且表面功夫做得極好,對吳夫人和吳煥之的吃食照料得細心周到,任誰也挑不出錯來。不過其實在深家大院裡,女人的能力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男主人的態度和決定。有了男主人的寵愛,就有權力。

吳煥之見母親真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