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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良心說,谷奕人覺得其實曹蕊初真的不能算漂亮,跟自己平時抱的坊子裡那些小妞一個都不好比。性格很不討喜,牛一樣的犟,不信命也不服命,獨立得像個男子漢似的。
谷奕人並不覺得這是一種貶義的形容,他喜歡有主張不撒嬌的姑娘,更喜歡敢愛敢恨敢跟混混拼命的蕊初。見多了成天把臉塗得牆灰一般白的俗粉們,蕊初在谷奕人心裡簡直太清新了,就好像賭坊裡憋一天出門撒個尿,突然鼻子裡沒了煙燻酒臭,聞不到男人們胳肢窩裡的濃郁,居然覺得空氣裡有一股山林野趣的清爽。一睜眼,媽的,是茅房!
不不不,蕊初可不是茅房,她是真正山林裡的清風明月,很淡,落在心裡卻很香。
在谷奕人的心裡,蕊初很像自己的那位初戀。
每個男孩子都有初戀的,它可以是綿長雋永的誓約,也可以僅僅是繁華紅塵擦肩而過的一瞥,不知名不識姓,從此神秘地留在心底成為一尺標杆,是信仰。谷奕人的初戀沒有成為誓約,遺憾也沒有成為信仰,但初戀仍舊是初戀,跟後面的二三四五六都不一樣,它是一,唯一的一。
沒有得到的初戀永遠都是最好的。起初谷奕人看蕊初有時是蕊初,更多時候是初戀;後來他有一半時間看蕊初是初戀;再後來,他看不見蕊初了。他想蕊初回來,哪怕她依舊只喜歡宋箴不喜歡自己,哪怕自己依然一半時間裡看蕊初想到的是初戀,可還是想她回來。想那一半時間裡變成初戀的她!
谷奕人也明白自己大抵是配不上蕊初的。
他是個混混,活到現在的時光裡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事就是讓自己從小混混打架升級到了大混混,混世魔王的那種混。
不僅如此,自己還沒有爹媽沒有家,就剩一個名字不可磨滅地跟隨著他的人生,告訴他生命最後的一點根源。但對谷奕人來說,爹死了以後他就沒有根源了,他壓根兒沒興趣去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誰。
所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樣婚姻最起碼的禮數谷奕人都給不起。他給不起蕊初,給不起天下任何一個他喜歡的好人家的姑娘。
蕊初自然是好人家的姑娘。好人家生好人家長,還在好人家裡做工,死心塌地地愛著一個應該算好人的宋箴。
而愛著宋箴的蕊初,是谷奕人最喜歡的樣子。
每天谷奕人都罵一遍自己賤,居然就是喜歡看喜歡的媚鏘不讀吮鶉恕U飧雎嘸楣磐窶創蟾哦際薔藿鯰校蝗思衣釒宰踴顛恕
很多時候谷奕人也覺得自己腦子一定是壞忒了的。本來立志把“混混”當作畢生事業來經營這種決定,就不會是一個腦子沒有進水的正常人想得出來的。
甚至於,谷奕人想過,如果蕊初不是這麼樣一根筋不轉彎喜歡了宋箴,如果有一天她被自己打動了,移情了,也許自己也就沒有這麼喜歡她了。想完以後,谷奕人相信自己在喜歡蕊初這件事上大約不是腦子壞忒了,而是他喜歡的標的壞忒了,他喜歡的不是蕊初的人,而是蕊初的情。
不可否認,宋箴是谷奕人的兄弟,朋友妻不可戲,但這不是谷奕人不肯奪人之愛的原因。何況他表白了,當著宋箴的面和蕊初表白,這是一場明面上的三角關係,也是最不需要提防的三角關係。宋箴嘲笑過他:“哼,若有一日你當真能將小蕊照顧好了,我倒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作為兄弟,宋箴太瞭解谷奕人停不下來的命,和他不願停下來的心。這世上有的人就像母雞,得抱窩,高興了咯咯噠叫一嗓子,庸庸碌碌過一生就知足了。有的人卻像風,得跑,因為這樣它才叫風,停下來的空氣就是空氣,沒有人叫它是風。
谷奕人是風。有時和煦,經常狂暴,四面八方地呼嘯,哪兒都要去掃一掃,哪兒都不能留他靜止下來。
他知道自己是風。所以他就需要一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