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也不說什麼,只默默地寫了兩份作業,結果當然是錯得一塌糊塗,還驚動了科任老師。栽了這麼一個跟斗,他便不再使壞,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岑曼買跟冰棒,哄哄她開心。

餘修遠是她的鄰家哥哥。從小到大,岑曼被他照顧、被他愛護,似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即使他們做出牽手擁抱這樣親密的動作,旁人亦會覺得稀鬆平常。

或許正因如此,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談過一場戀愛,就連雙方父母也不曾察覺。

這段感覺結束後,岑曼曾反覆思量,她對餘修遠,究竟是偏執且過了界的兄妹情誼,還是真真切切的男女之情。可惜越想得多,她越是覺得沒有結果,像繞進了死衚衕,怎麼也找不到出路。

至於餘修遠是怎麼想的,岑曼也不太清楚,聽見那句輕描淡寫的“甩了他”,她突然變得更糊塗了。當時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瞥向身側的男人,好半晌才擠出三個字給他——神經病!

那晚以後,餘修遠又消失了。將母親安置好,他應該繼續忙自己的事。反倒是杜婉玉,岑曼幾乎每天都會跟她碰面,那感覺像回到過去那般熟悉。

得多餘修遠的幫忙,岑曼的工作還算開展得順利。資料和報告交上去,上司沒有挑毛病,而同事也稱讚她的學習筆記做得完備。唯一不足的是,他們似乎把她當成了專家,碰上問題就捧著大卷大卷的檔案來請教她,其實她同樣迷惘,看著那不知所云的化學式,她總是不自覺地想起餘修遠。

週末的時候,岑家兩姐妹如期到影樓挑禮服。

各式各樣的婚紗迷了岑曼的眼,她慢慢翻看著,這才意識到自家大姐真的要出嫁了。

岑曦選了兩套婚紗和一襲晚禮服,試穿滿意後,她便興致勃勃地給岑曼挑相配的禮服。察覺妹妹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她忍不住打趣說:“誒,你怎麼不認真點挑,很快就輪到你穿婚紗了。”

岑曼怔了怔,繼而否認:“怎麼可能!”

岑曦長長地“哦”了一聲,眼睛盯著她的右手:“是嗎?”

順著姐姐的視線,岑曼看見了那枚環在中指的白金戒指,她明白過來,解釋:“鬧著玩的。”

“是你帶來鬧著玩,還是送給你的人鬧著玩呢?”岑曦追問。

岑曼像是記起什麼有趣的事情,想到那個給自己戴上戒指的人,她輕輕地彎起唇角:“我跟他都是鬧著玩的。”

岑曦執意要探個究竟:“既然是鬧著玩,你怎麼還戴著?”

看見那枚戒指,父母已經問過同樣的問題,如今被大姐問起,岑曼便給了她一模一樣的答案:“辟邪。”

岑曼說得不假。其實她早就打算把戒指脫下來,不巧公司有個痴纏的男人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任她怎麼婉拒,他也無動於衷,最終還是這麼戒指把自己解救了出來。這一招實在有效,她乾脆就一直戴著,擋擋那些可怕的爛桃花。

只是,這話落入岑曦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了。餘修遠跟岑曼那場戀愛,岑曦就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她忍俊不禁:“聽說杜阿姨回了老屋暫住,你闢的邪,應該非餘修遠莫屬了。”

岑曼本想否認,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無法否認,那枚戒指確實也誤打誤撞地誤導了餘修遠。她動了動唇瓣,卻說不出話來。

岑曦自然而然地將此看作預設。她正要說話,岑曼便隨手抽了一襲禮服,像逃跑一樣疾步躲進試衣間。

為了籌備婚禮,最近岑曦經常往家裡跑。不用岑曼告訴她,她也知道母親進院是被誇大病情的,儘管如此,她也沒有識破,還儘量避免觸碰到這位老人家的逆鱗。

岑曦結婚已成定局,岑家父母就算想反對也不行。錢小薇嘴上不肯服軟,但心裡還是向著女兒的,沒過幾天她們就和好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