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第1/2頁)

裴珏安慰完未亡人，轉身看見了殷未，只是一瞬訝異，對殷未點了點頭，退回來站在了大廳後排。

殷未獻完花，退到人群中，雙手交握在身前，聽司儀念誦祭文，敘述徐小河的生平：少年時貧苦遭遇病痛，青年時勇敢上進，中年有成，晚年與病痛抗爭安然長眠……滿是誇讚的詞彙，華麗但不詳實。

疑惑累積，殷未想向徐小河的愛人瞭解更多，但那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在巨大的悲痛中難以保持清醒，被人攙扶下去了。

裴珏走過來，主動告訴了殷未一些資訊：&ldo;徐伯父把所有資產都留給了安先生，徐家這邊幾個侄子很不滿，但程式完全合法合規，他們拿不到錢，只能去騷擾既得利益者洩憤。安先生很為難。不講道理的人和事是很傷神的。&rdo;

&ldo;他們感情很好。&rdo;走出送別大廳，殷未看著山莊常綠的樹木在風中搖曳，&ldo;既然你們兩家交情不錯，你是來幫安先生擺脫麻煩的？&rdo;

裴珏搖頭：&ldo;我沒有收到過這樣的請求，盲目插手別人的家務事是不禮貌的。也沒必要自找麻煩。&rdo;

所以他剛才跟安先生說的，也只是符合此情此景的客套話而已。

不愧是裴珏。

&ldo;至於感情。很奇怪……&rdo;裴珏對殷未說，&ldo;記得嗎？我跟你說過，我有個朋友，因為他師兄，和家裡鬧得很難看。&rdo;

殷未：&ldo;是徐小河？&rdo;

裴珏點頭：&ldo;徐伯父年輕的時候是學化工的，在調配醫藥方面非常有天賦，但卻中途改做香水，即使這樣，還是有權貴家裡看中他的才華，想讓他入贅。結婚物件條件很好：美麗優雅學識豐富，但徐伯父還是頑固地要和他的師兄‐‐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普通學生‐‐在一起，惹得權貴很不快。但那一場轟轟烈烈的反叛沒有得到好的結果，他們分開近四十年，最近才重逢。&rdo;

&ldo;我之前不理解這樣的衝動行為。&rdo;裴珏看著殷未，笑意帶著罕見的拘謹，&ldo;但遇見你之後，我好像有些理解了。&rdo;

&ldo;但你永遠不可能做到像他們一樣的轟轟烈烈，你有自己理性的判斷，避免犯錯。&rdo;殷未冷冷開口，打斷他生硬的抒情。

裴珏頓了頓：&ldo;我應該不需要像他們那樣衝動。只要你理性下來。&rdo;

殷未搖頭。

裴珏總是覺得自己掌握了真理，所有清醒的人都會和他保持同一陣營，宛如程式設定好的指令。就算在另一個世界，他因為殷未的消失而遷怒姑父，但其中未嘗沒有棄車保帥的打算‐‐顧山川的行徑被警方掌握是遲早的事，斷尾求生的同時又能替師兄報仇，何樂而不為。

話不投機半句多。

殷未隨口編個藉口甩開裴珏，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重讀徐小河留下的信，回想他說過的話，試圖從他身上找到和本位世界的聯絡。

根據祭文，徐小河的少年和老年時光，殷未都見過了，那段&ldo;為愛失控&rdo;的時光，或許就是他本位世界的真實寫照。

難怪那次他說，如果回去，提醒他&ldo;別放手&rdo;。

在非本位世界死亡不會造成生命終止，殷未是這樣，徐小河呢，他現在是回到本位世界了嗎？

&ldo;不管死後是否還有去向，生前，我已經很滿足。就算錯過了許多年，但我們的心從未分開。存在著的所有時空都是真實的，我們，都是真實的。只要心之所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