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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一般的感冒。

帳篷外有人歡呼，他們成功挖掘出了帝王的棺槨，馬上就要開啟。為了避免重要文物丟失，警務人員層層把守，在場所有人都不能隨意進出。

殷未突然後悔，不該讓沈灼留下的。殷未不信鬼神，突然在這一刻怕了起來，如果真有避忌衝撞之說，他甘願一人替了兩份。

可許願不起作用，殷未還是好好的無病無痛，只能把病得一塌糊塗的人扶起來餵藥，用能找到的所有厚被子裹住他。

他說他冷，怕水……

到底是夢見什麼了。

是水牢裡，還是臨州江上？大概是水牢吧。現在的沈灼還沒有臨州的記憶。

好不容易沈灼的呼吸平穩了些，殷未又聽見隔壁帳篷砰的一聲響動。

殷未闖進去，看見沈琢茫然地坐在地上，&ldo;牛奶，我要去買牛奶……&rdo;他喃喃自語。

大半夜買什麼牛奶。

殷未心頭髮沉，上前把人扶起，&ldo;要買什麼明天再說，先休息好不好？&rdo;殷未伸手撣了撣他身後的泥，把人送回床上，沈琢卻抓著他胳膊，急切地重複道：&ldo;我要去買牛奶，阿未喜歡的……&rdo;

殷未心裡咯噔一下。

這是……記憶紊亂提前了？

&ldo;我不喝牛奶。坐下好嗎？&rdo;殷未小心地攙扶著慌張的小瞎子。

&ldo;對，阿未不喝牛奶，他要吃雪糕……小賣部離天台那麼遠，我要快一點，要不然就化了。&rdo;他渾然忘我地起身往外走，腳下一跌，撞上了摺疊床的邊角，磕破了掌心。

&ldo;小賣部在哪啊？怎麼記不住了，天都黑了……&rdo;他雙手無措地在空中摸索，嘆息著，&ldo;阿未都放學了吧？找不到了……&rdo;

殷未整個人怔在原地，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攥住揉捏，疼到呼吸都艱難。

他還記得那段時光。

天台上少年隨口一說的話，他記得這樣牢固。

殷未把人攬進懷裡。

&ldo;我在呢。快入冬了，不吃雪糕了，等明年好不好？&rdo;

茫然的眸子望向他：&ldo;明年……明年阿未要高考了，我想讓他學歷史，這樣我就可以……他會聽我的嗎？&rdo;

殷未鼻音濃重地&ldo;嗯&rdo;了一聲，&ldo;會的。&rdo;

&ldo;太好了……阿未真好。&rdo;沈琢終於放心，微笑起來。

殷未一晚上都在兩頭折騰，把這個哄睡那個又不安穩了，帳篷外的歡呼聲一浪蓋過一浪，帳篷裡的人忙得暈頭轉向。

殷未記不得是燒第幾壺水了，用熱水給兩人擦臉擦手能讓他們舒服些。一夜過去，可算體會到人夫琢以前伺候紈絝丈夫的不易了。

天快亮了，終於能停下來休息喘口氣，殷未把毛巾扔下，伸了個懶腰，呵欠還沒打完，身後傳來一聲不屑的輕哼。

&ldo;把人照顧得挺好的，真有一天破產了也不愁找不著活幹。&rdo;

殷未回頭，對上雙臂環抱的沈拙冷冷的目光。

&ldo;你還沒‐‐&rdo;

走啊。

殷未話沒說完，見沈拙拿起了自己剛放下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