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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的老闆也拎著擀麵杖出來了，&ldo;嗯，說說，有啥子意見？&rdo;

沈拙也不知道他在玩什麼花樣，一頭霧水地看著殷未，對方無奈聳肩，&ldo;你也知道，出了那種事，我家裡把我攆出來了，身無分文。&rdo;殷未對他著重強調&ldo;那種事&rdo;三個字。

沈拙幾乎脫口而出：&ldo;你那些‐‐&rdo;老闆兩口子都在聽，連在做作業的小傢伙都從簾子後探頭出來，沈拙生生把&ldo;你那些男人看起來都不像沒錢的，他們不管你？&rdo;吞了回去。

多少給他留點面子算了。

餐館老闆常年顛勺的，胳膊上肌肉顯著，還有兩條粗腿，沈拙估摸著是跑不過打不贏的，沉默片刻，說：&ldo;你在這洗碗吧。這次的錢先不用賠了，要是有下次……算了，以後再說。&rdo;沈拙擺擺手就要走。

老闆哪能讓他跑了，胳膊一伸把人攔住了。

殷未說：&ldo;我沒錢，可你有啊。就算都沒錢，洗碗也得咱倆一塊不是？真要算起來，菜我沒吃幾口，幾乎全下了你的肚子。&rdo;

洗多少碗能抵一百塊錢？要是捨得請人幫忙，至於自己忙得腳打後腦勺？老闆娘不幹，非要沈拙拿錢出來，不然就報警。

沈拙捂著連帽衫衣兜，&ldo;我沒有……&rdo;

對面殷未把兩側衣兜都翻出來，比臉還乾淨。

到底誰沒有，一清二楚。

&ldo;一百來塊錢，大小夥子，至於這麼磨嘰？不行叫你家裡來人送錢……什麼人啊都是，二十來歲混成這樣。&rdo;老闆娘忿忿的，吼張頭探腦看熱鬧的兒子，&ldo;周川！做你的作業！不好好學習，將來跟這倆一個樣！&rdo;

小孩把頭縮了回去，一雙眼睛還盯著他們。殷未雙手環抱於胸前，看沈拙不情不願地掏出兩張紙幣，剛遞出去又縮回來。

老闆娘皺著眉看他。

他又換了一張整的和一張十塊的‐‐整錢破開，用起來一眨眼就沒了‐‐老闆娘眼疾手快從他手裡扯了過去，找他兩塊錢，&ldo;謝謝惠顧。&rdo;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

殷未看把錢給了，這才對老闆娘說：&ldo;你家孩子有自己的手機嗎？&rdo;

&ldo;啥？&rdo;老闆娘搖頭，沒明白他意思。

&ldo;小孩確實應該保護視力好好學習，少玩遊戲，設個青少年模式就好了。&rdo;殷未問老闆娘要了她的手機，在對方疑惑的目光裡擺弄幾分鐘，遞迴去，&ldo;但遊戲也不是洪水猛獸，設計遊戲的基本上都是高材生，興趣是最好的老師。給他換個環境學習，態度也溫和點，效果會好很多。&rdo;

老闆娘聽不懂他說什麼，但點進兒子常玩的那個遊戲，彈出的就是剛才在練習冊上看到的題目，分數加減法，三道題，答對才能開始遊戲。

&ldo;你弄的？&rdo;老闆娘驚喜道，但轉瞬又警惕起來，點開自己的支付軟體，看著餘額正常才鬆一口氣，&ldo;有這本事，怎麼飯錢都拿不出來？&rdo;

殷未笑笑不答話。

那個叫周川的小孩從簾子後面鑽出來，扒著媽媽手看，真上鎖了，以後玩遊戲都不自由了。但皺眉之後瞬間又被這種神奇的操作吸引，&ldo;哥哥你是怎麼做到的！你能控制手機！&rdo;

簡單的小程式，在孩子眼裡卻近乎神奇，這可比通關遊戲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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