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茁越聽眉頭越皺,殷未想給他個教訓也好,仗著運氣好眼光好能掙錢。轉頭又被騙得團團轉,有什麼用。但教訓點到為止就好,殷未最後總結道:&ldo;別擔心。一千萬而已,又不是還不起。就算還有其他什麼狀況,有我在呢。&rdo;

沈茁眉頭舒展開,沖殷未一個勁兒點頭,對顧山川卑鄙行徑的厭惡與憤怒,對未知情況的擔憂,瞬間也都消散了。

有未未在,還有什麼可煩惱的呢。管他牛鬼蛇神,放馬過來就是!

沈茁開開心心地拉著殷未一起幹活,他挖坑,殷未播種。

&ldo;神農後人啊,什麼時候都忘不了種地。&rdo;殷未不痛不癢踹他一腳,接過了種子袋。

落日餘暉,撒在他們開墾過的土地上。

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但鄉土情懷始終是割捨不下的。

播下種子,就會有收穫的一天,沒有比這更讓人心安的事了。

第二天,科考隊宣佈出土了重要文物,與之同時被殷未得知的,還有裴珏來到未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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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短小……早上去檔案館幫忙整理檔案了,明天儘量長一點,把這個世界結束

第45章 中了什麼邪

殷未以為裴珏到來是替顧山川出面,要回非法贈與的財產。但裴珏說他姑父心臟病發作,住院之後病情一直沒有轉好,這幾天更是在icu病房裡生死難料,希望沈茁作為他唯一的子嗣,能去看看他,也許是最後一面了‐‐也是裴珏姑姑的意思,已贈與的財產她不追究,只要滿足丈夫最後心願就好‐‐倒真有點伉儷情深的意思了。

但有左耀的存在,裴珏的話,殷未一個字也沒信。

裴珏只管當面把話帶到,能否說動對方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其實不怎麼在乎所謂姑父的死活。對於左耀,他也並不避諱。

&ldo;那次在食堂看見他和沈茁在一起之後,我就查清楚了他的底細。&rdo;

科考工作取得了重大進展,村子裡很熱鬧,裴珏也來到國師廟外,看著亦步亦趨跟在殷未身邊的沈茁,冷笑,&ldo;我姑父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血緣遺傳有多科學,你不懂,但師兄很明白。你先前能夠腳踏兩條船,現在做這種姿態,又能裝多久?&rdo;

別的沈茁能忍,但事關殷未他瞬間就怒了,挽起袖子:&ldo;姓裴的,你們家壞事做絕還好意思倒打一耙?你他媽再冤枉我一句,眼鏡都給你捶碎!&rdo;

裴珏扶了扶眼鏡,目光落在沈茁手肘處的泥漬,同樣的顏色也斑駁地印在殷未鞋邊,難以抑制的憤怒瞬間填滿了他的心臟‐‐他記憶中的師兄,永遠是端坐電腦前,螢光中纖塵不染,凌駕在一切俗世俗人之上。理性從容,只可遠觀。

突然間,這個突兀的傢伙闖入師兄井然有序的生活,打亂一切,把他拉下神壇,濺得滿腳泥濘‐‐這可惡的,褻瀆神靈的,粗俗的俗人。

但裴珏還是往後退了一步,理智告訴他,動手打人這種野蠻行徑,沈茁是真的做得出來。而且,他沒有還手之力。

被兩個男人互不相讓地爭奪,一個缺心眼一個一肚子心眼,這種滋味實在說不上好。殷未看見廟裡唐教授在對他招手,獲得救星般,越過警戒線,來到教授跟前。

教授拿著小刷子,小心地清掃塵土,塑像袍袖中深嵌的金鉤一點一點被還原本貌‐‐殷未對這東西再眼熟不過,從前不喜歡,現在看來,有種舊友重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