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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未垂下眼不看他。

傻乎乎的，連稱朕都忘了，傻小孩。

&ldo;陛下說什麼胡話，帝王家哪有一生一世只守著一個人的。就算有，也不該是你我。&rdo;

說著，殷未後退轉身，沈灼抓住他手腕，&ldo;為何不能！從前是你，今後，也只能是你！&rdo;

一生獨一，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神聖而艱巨的承諾。而此時出自於帝王之口的，不論日後能否踐行，都意義深重。

殷未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一瞬間動心，但他不能陷在這裡。

&ldo;陛下，你醒醒‐‐若只有你我……江山皇位傳給誰？來日史書工筆會怎樣書寫？你能以滿朝官眷做威脅，又能否堵住悠悠眾口直到白頭……陛下，別像個孩子似的胡來。你對我，不過是求而不得的惱怒罷了。年過去，相看兩厭，有什麼意思？&rdo;殷未想掰開沈灼的手，卻掙不開。

&ldo;我不是孩子了！我喜歡你，一輩子喜歡你！沒有後代又怎樣，我有兄弟，兄弟有子嗣……哪怕沈煥的幼子，尚在襁褓中，我還留著他……哪一個不能繼承楚國！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皇位有的是人想要，但我……&rdo;沈灼埋頭在殷未前胸，&ldo;你不要我，我還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怎麼辦……哥哥，別不要我……&rdo;

皇帝嗚嗚咽咽地哭濕了殷未心口，全喜不敢直視，跪伏在地，肩膀也是一聳一聳的。

皇帝又成了愛哭鬼。殷未又成了負心人。

系統冷嘲熱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吧……】

&ldo;閉嘴！&rdo;殷未惱然，一聲喝斥打斷了沈灼的抽噎。

&ldo;昂？&rdo;沈灼在殷未前襟蹭掉眼淚，甕聲甕氣地問，&ldo;你說什麼？&rdo;

淦，這麼惹人憐愛的皇帝是真實存在的？

明明是反派國師被明君狂虐的劇情怎麼會跑偏成這樣？渣男的帽子又多了一頂，殷未感覺頭大。

沈灼把殷未的無語當做默許，自顧自地念叨起來:&ldo;親蠶禮的事絕不再提，我當然曉得你是男人，從年少時我就立志成為你這樣的男人。&rdo;

殷未實在說不出來謝謝誇獎。

&ldo;別稱我陛下了，我從來不喜歡。當年你叫我殿下，楚國那麼多殿下，可國師府上貓貓狗狗都有自己的名字，叫我阿灼，或者表字丹景。我們一起主持親耕，我除草你澆園，我種薺麥你植時蔬……&rdo;沈灼長著薄繭的掌心撫過殷未手背，激起一層戰慄。

殷未:&ldo;……&rdo;

劇情還要跑偏到&ldo;種田文&rdo;！大可不必！

系統：【長痛不如短痛。宿主要是不想看到攻略物件愛美人不愛江山落得眾叛親離，連種地都是奢望的下場，還是想辦法讓攻略物件恨宿主入骨吧。】

說得有理……

可你他媽告訴我怎麼做到啊！

系統提示:【人被觸碰底線，就會憤恨。】

底線？

沈灼的底線在哪？

他已經願意把象徵至尊與皇權的親耕與殷未分享了，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忍受的。

系統:【宿主之前就做得很好，不要被攻略物件帶跑